慕容泽早就养好了筋骨,穿着红色的朝服站在议政殿内。
他背脊坚毅且刚挺,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的眉骨下方也难掩他自身的清冷尊贵,还有点属于常年混迹沙场者该有的桀骜与不羁。
上早朝的大臣,都只敢轻轻撇他一眼,便收回神色不敢看他。
已经整整七日了。
自打怡亲王重新接手大理寺一职后,一言不发的站在这儿已经七天了!
都不知道他背后究竟在酝酿着什么东西。
众臣摸不清他的想法,苏家党羽更是胆战心惊,生怕他一个不好,甩出更多的东西把自己也拉下马来。
建安帝和都还未来,众人也只敢小声窃窃私语。
慕容轩也没有开口,沉默不语地低下头。
他儒雅的面具下,是布满狰狞血丝的双眼。
又失败了……
他捏紧拳头,宛若一条毒蛇一般,死死盯着慕容泽的后背,直到建安帝在吴席高呼一声:“皇上驾到”进入议政殿后,慕容轩这才收回那气急败坏的眼神。
建安帝正襟危坐地看着群臣百官,面露不满。
吴席咳嗽一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八字一出,群臣依旧静默着。
“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忽然,一位官员走出阵列,躬身行礼。
“讲。”
“回皇上,臣有一事不明,亲王殿下回到大理寺已有些时日,可现在却迟迟不肯处理安少将军谋逆一案,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慕容泽抬眸看向皇帝一眼,微微侧过身。
那是文家阵营内的一个官员。
见身后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慕容泽擦了擦有些干涩的唇瓣。
“原来在张大人眼中,谋逆叛国一案,就是可以轻易下定结论的。看来是没进过大理寺,不知道大理寺办案的规章制度。
一入大理寺之门,那讲求的便是呈堂证供而不是权贵实势,本王不过因为坊间的一句抱怨话都尚且被关在暗牢足足有一个月,现如今,才刚刚接手安康一案,张大人怎么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本王给你一个说法?
张大人,你究竟在急躁点什么?”
张大人被慕容泽这么一质问,瑟缩地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亲王殿下,不是小臣在急躁,这件事已经拖了三个月,此刻不查,再拖下去,如何对得起死在大理寺内的百姓?又如何能给全天下百姓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