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是想杀她?”苏令仪小心翼翼的追问道。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慕容泽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抓住她这个苏家女,好和苏家谈判。
实在是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个原因。
慕容泽用指背蹭了蹭有些发痒的鼻尖。
“你当真以为本王是什么十八层地狱杀出来的修罗王吗?苏家那几个人做的事情固然罪孽深重,可和一个养在深闺后院,且什么都不知道的弱女子有什么关系?
本王自然不会迁怒于她。”
“可是,你不会生气吗?她新婚过后就出逃啊!”苏令仪猛得靠过去,眼里满是求知的欲望。
这要是换做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逃走,她不说失望,最起码也有三分委屈在的。
何况还是一个政治敌对的母族关系放着,真的能心平气和的就放下埋怨?
这么大度的人,怕是都出嫁了吧?
果不其然,慕容泽的回答并没有让苏令仪失望。
“生气?这不是当然的吗?但本王不是什么气昏头都要她回来给本王找颜面的那种庸俗人。比起讲究那些可笑的面子工程,在本王这里,活着的实际意义要更大些。
毕竟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慕容泽的身子轻微往外移了移。她身上药草香气混合着清淡的雪松气息,叫他有些难以招架。
“哦?是吗?”
苏令仪心里头有些怪怪的。
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明明他说了,说得很多且都是真的,可就感觉缺了个可以承接关系的纽带,但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她思考方式其实非常的简单。
借助前世的记忆,还有垣铃阁庞大的信息来源排除那些复杂的选择,再掐头去尾,推算出事情结果的最大受益人。
公式很直白,但多半却很有效。
要说自己思考方式出差错了的话……大概就是这两天吧?
一个慕容泽,一个苏慕辰,这俩名字里头带慕的人总喜欢玩一个叫做节外生枝的东西,让她好不容易摸清的路开始十八弯。
不说看不清目的,就连此举的意义是什么她都摸不透了。
特别是苏慕辰,竟对原身抱有这样的念头,让苏令仪不由得浑身一颤。
“可是冷了?”慕容泽投来关切的目光。
眼神晕出的温度险些烫到苏令仪。
她慌忙挺直自己的腰板,拍拍胸脯:“关心我做什么?你不怀疑老娘吗?应该让老娘从这里走出去,死外面,你都不会同情才对吧?”
慕容泽轻嗤一笑,将被火烘烤得暖融融的披风甩在苏令仪的头上。
苏令仪有些埋怨,但这暖融融的感觉倒叫她舍不得放手,卷着狼毛披风就将自己整个身子缩了进去。
“诚如你所说,我是该盼着你死,可你和本王有着合作关系,既是对等的关系那你就算得上本王半个人。
况且十六夜有要事要忙,而你的脑子起码算是能看的,身手不差又会易容,
与其看你残废,还不如做个趁手的工具。也不至于让本王一无所获。”
苏令仪哼了哼:“呵呵,也不见得吧?我既然那么承受,怎么事到如今连十万石的存粮还是下落不明?”
“怎么?谁说本王一无所获的?”
苏令仪眼睛一亮:“什么?什么?是什么?”
一连三个追问显得她急切地很。
“那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不是把你当做本王的王妃了吗?”
“嗯嗯,苏慕辰,然后呢?”
“问他就好。”慕容泽说着,又喝了杯茶。
“嗯???”
苏令仪被他吓了一跳。
撑着下巴的手一滑,直接让她的下巴颏子磕在了膝盖上。
“难不成问他存粮在哪里吗?
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