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才是我现在要做的。”
看也不看身后奄奄一息的虞盼惜,苏令仪只管拿走虞盼惜随身的长剑,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去。
方才在山上维持秩序灭火的御林军和禁军数量不对。
那里撑死也就三千人,剩下的七千人都去哪儿了?
还有从院子内出去的些霄岳军呢?她为什么一个都没有见到?
满心的不安一直萦绕着她。
往山下奔走的路上也十分的狼狈。一个不留神,竟被一个东西绊倒在雪地上。
她赶忙爬起,却见将她绊倒的竟是一具尸体。
尸体四肢扭曲在一起,那身银灰色铠甲上的护心镜早就碎得不能看。
从破裂的胸口勉强看得清那铠甲上的纹路像是阴阳鱼。但和普通的阴阳鱼不同,那上头有三条鱼。
京城不同军队的徽章样式不同,护心镜的纹路也不同,禁军的护心镜是一条鱼,御林军是两条鱼,而三条鱼的……只有霄岳军了。
那具尸体早就没有了温度。一看就知道躺在这里至少有数十个时辰。
一想到这儿,苏令仪的心变得格外的焦躁。
她是不喜欢慕容泽,可她并不想看到他出事。慕容泽一死,谁给她找讯零花的下落?
伸手帮这不瞑目的尸体闭上眼,心急如焚的她顺着山路往下走。
“玉承!”
“雅儿!”
“逸儿!”
苏令仪一边走,一边呼喊着孩子们的名字。
可回应她的只有山林里的回声,以及远处的劈啪声。
苏令仪的心都凉了半截。
这是她刚刚让玲珑走的下山路。
明明雪早就停了,可为什么她看不到她们的脚步?
又走了一段路,雪地上这才出现了凌乱的脚印。
而这里,黑衣人的尸体,霄岳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这儿。
浓厚又刺鼻的血腥气让她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
“雅儿!你们在哪里?”
满心焦急地跨过这尸山血海,继续往下奔走着。
忽然,她听见一个极其微弱的呼吸声。
她沉下气,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个声音。
是在西南的树丛内!
苏令仪立刻走了过去。拨开草丛一看,捂着伤口微微喘气的竟然是夜歌!
“夜歌!醒醒!快醒醒!”按着夜歌的肩膀,苏令仪的心都要跳起来。
夜歌捂着伤口,勉强睁开眼。虚弱地看着跟前人:“靖……靖王妃。”
他眉头一紧,左胸好不容易凝住的血又开始往外流。
“别乱动,伤口伤得很深,再动你会没命的。”她匆忙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药帮夜歌做了个紧急处理。还送了些自己的内力勉强帮他吊着命。
看着精气神恢复过来的夜歌,苏令仪这才追问:“夜歌,逸儿他们呢?”
夜歌满脸惨白,咬着牙道:“我们下山的时候,碰巧和霄岳军撞见,士兵和我说……遇,遇到行刺的刺客,约有百余人,他们身手十分诡异,我们折损了不少人马。
为了保护世子我们兵分两路,我留在这里解决那些刺客,不料还是被偷袭,之后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说到这儿,夜歌面露郁结:“靖王妃……若是碰到夜项,务必……务必远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远离夜项?”苏令仪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歌。
夜歌捂着伤口,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了。
像是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吞吞吐吐的说道。
“因为……叛主。”
苏令仪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
“这不可能!”
现在是建安三十年,她被慕容泽抓去地牢的时候是建安三十五年。
那时候她明明见到夜项还好端端的就站在慕容泽的身边忙前忙后,怎么可能会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