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凛直白地表达情感。
他喜欢她,从第一眼开始。
即使在那时候,她以为他就是个小男孩。
果不其然,南锦屏皱眉认真地说,“你就是一时兴起,小孩子心性。”
薄凛咄咄地逼南锦屏,“难道十五六岁的男孩就不懂感情?偏偏这种年纪的感情最是纯粹。我喜欢了你快十年,你还认为一时兴起?”
南锦屏一时语塞!
她总以为薄凛闹着玩,没想到他也坚持那么久。
车子在喧闹的古夜市停下来,有身穿西装的人士,也有穿着朴素衣衫,踩着拖鞋的大汉。
也有画着精致妆容的美人,以及清汤素面的女人。
无论什么身份,有没有钱,在夜市都是极其包容性。
薄凛拉着南锦屏下车,“吃饭就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地吃一顿。这里有个阿叔夜宵摊熬的海鲜粥尤其地道,前几日,我和小灰来吃过一次,就想着带你来吃。”
夜宵摊外面排了很多人,都在等待。
薄凛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有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殷勤地走出来,“老大,我订好位置了,你们随我来。”
南锦屏默默地跟着薄凛往里走。
大排档并没有什么雅间,也没有单房,大家都是坐在大厅。
气氛喧闹的有些吵,有人在划拳,有人在吆喝.......
薄凛怕南锦屏不习惯,主动说道,“别看这里的气氛不怎样,食物做得很好。真正的美食根本不是什么五六星级酒店,而是这些小街小巷。”
“我知道,因为我就是在这些地方长大的。”
南锦屏拿起纸巾擦了下桌子和椅子,慢慢地坐下来。
她努力多年,就想要脱离过去,太穷了,太过卑微。
人活得就像是一只蚂蚁,任何人都可以狠狠地踩上来,弄死自己。
“小时候,我住的楼底下也是开大排档,每天晚上都会很吵很闹,吵得我无法安心做作业。那个时候,我就想赶紧换地方,后来我去了黎家住上别墅。周围安静的再没有吆喝声,猜码声,反而睡不着。”
薄凛静静地听着南锦屏说着过往。
他调查过南锦屏的往事,知道她的童年过得很不幸。
不过,他就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只言片语,远远不如南锦屏亲身经历。
“从我有记忆起,妈妈就很痛恨我。她原本想要生下儿子来嫁入黎家,谁知我是女儿,因此她也毁掉自己的舞蹈生涯。小时候,她稍有不顺就会打我,从不允许我叫她妈妈,都是喊她姑姑
她向外人介绍也说,我是她哥哥的女儿。有天,她破天荒地下厨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还给我扎了辫子。”
南锦屏说着那些往事,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可给人一种很悲切的感觉。
薄凛想要伸手牢牢地抱住南锦屏,像抱住那个小小女孩。
最后,他没有抱,害怕会引起薄凛的反感,试探性地握住南锦屏的手。
南锦屏完全陷入自身情绪之中,“那天我吃得很多,吃得肚子都撑得饱饱的,不过还剩下几个饺子,想着回来再吃。我满心欢喜回到家,看见母亲躺在床上。我叫她,她没有应。”
泪花在南锦屏的眼里闪动,“我又去吃饺子,等收拾好碗筷,拖好地再去叫妈妈起来。无论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医生说,她太晚送去抢救,要是我没有吃饺子,要是我早点发现妈妈不对劲.......”
那么多年过去,南锦屏都不敢去回想过去。
深深的内疚感如浪潮般吞没她,慌忙地起身要离开,她不想在众人面前露出难堪的一面。
薄凛蓦然伸手拉住南锦屏,“不是你的错,那时,你母亲已经身患重病,即使没有自杀,也活不长。你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南锦屏的泪水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