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陵城分公司呢?明明当初参与圆桌会议的分公司是五家,为什么你独独把陵城分公司排除在外了,哥?”
司珏终于开了口,问出了楚云心中所想,周景和依旧是一脸不紧不慢,“你不去旅游了吗,Jeremy?公司的事,和一心只想去旅游的你,有什么关系呢?”
周司珏定定的看着周景和,目光里是深深的失望与悲伤,许久之后他才垂下眼轻声笑了笑,“你找了那么久,坚持了那么久,不惜牺牲姐姐的终身幸福,不惜把无数无辜的人拉进这场风暴的漩涡也要找的另一份遗嘱……现在不找了吗?”
司珏像是往刚刚沉寂下来的深海里再次投入一枚炸弹,再一次引发了爆炸,因为刚才周景和太过张狂的发言,会议室里顿时就议论声四起,“什么遗嘱?刚才不是说遗嘱已经写明了吗?怎么又出来一个遗嘱?”
“对啊,而且……为什么自己家族的事情,非得在公司里掰扯呢……”
“而且刚才那个漂亮男孩还说,牵扯了无辜的人……那么,陵城分公司起起伏伏的业绩……”
众人议论纷纷,每一声议论都像说在了周景和心上,听见“另一份遗嘱”几个字,他再也没有办法像刚才一样怡然自得了,他的心剧烈的狂跳起来,可脸上确实越发的不甚在意,“找不找,也没有那么重要。”
“是吗?”
司珏失望至极,“‘没有那么重要’的一份遗嘱,值得你十多年来都对我不闻不问,值得你把姐姐囚禁在别墅里,又逼她嫁给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值得你把那么多无辜的人都拉进这潭浑水?!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为了一己之私,毁掉别人的人生?!到头来,还要把一切都推在我身上?我和妈妈自从十八年前离开莫京,何时违背过诺言回来一步?!如果不是因为太过惦记和思念毫无音讯的你,我今天怎么会站在这里?!”
司珏红着眼眶大声质问,他好看的脸上更添了一份少年破碎的美感,周景和顿时就想起儿时的事,想起他妈妈,那个美丽的女人。
他对她脸上的淡然与自由,恨入骨髓。
她明明也和他们所有人一样,也生活在这个杂乱的人世间,可她却淡然得像个精灵,坐在秋千上放声大笑,她明明嫁入了富贵之家,却日复一日的穿着那条破旧的长裙,她从不拘泥于形式与礼节,从不像其他富贵人家的太太陪着丈夫出席酒会,交际应酬,她每天有忙不完的事,要么摆弄缝纫机给爸爸做衣服,要么种种花弄弄草,偶尔她也会出门,带着家里过了期的零食,董叔说,她要去流浪动物救助中心。
为什么,他不明白。
为什么明明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她自由自在,他却处处都要谨言慎行,还无法换得爸爸欢心?
为什么在同一个家里,她可以随心所欲,而他和妹妹却必须小心翼翼?
最让他恨的,是 Jeremy 和她一样,爸爸甚至从未要求过 Jeremy 任何,而他,自打记事起,认字、英文、算账、逻辑,从来没落下过。
他不是个机器,也是个人,凭什么他们可以享受世间所有的美好,而他,只有严苛呢?
他怎么能自己受苦?明明是一家人,他的痛苦……他们也应该要感同身受才对啊!
他满是憎恨的看向司珏,“又怎么样呢?现在,这个家里的掌家人是我!说什么另一份遗嘱,在哪里?你拿出来啊!”
周景和双眸里的憎恨彻底让司珏死了心,无数的回忆片段在他脑海里划过,哥哥和姐姐温暖的笑在那些快速划过的记忆片段里慢慢淡去,最终,都消失殆尽。
他忍住了即将要滑落眼角的泪,扫了梁老太太一眼,重新看向周景和,“守城金库的人只告诉了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