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不明不白的阴霾，他不明白他们之间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是不能听的，可他又很心疼楚云，只能在一瞬间的沉默之后抬手轻抚她的脸，点头，“好，我在外面等你。”
楚云把梁兴尧送到门口，抱歉得不敢看他，轻轻的带上了门，转身来到房间里坐下，本以为龚易会说治疗方案的事，可龚易半天也没开口，她瞥见桌上还没收拾的碗筷，麻利的伸手收拾。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只有她收拾碗筷的声音，让她莫名觉得不安，龚易一直不说话，她只能假装轻松的随便找了个话题，“我听阿尧说，你不吃米饭的。”
“嗯。”
“也不吃很重的油。”
“嗯。”
“也不吃甜品。”
“嗯。”
她收拾着桌面的手顿了顿，饭盒里的菜比她想象得少，只剩残羹冷炙了，龚易淡淡的笑，“因为这是你做的啊。”
楚云疑惑的抬起头看他，他笑得很真诚，“你做得每道菜都和卤牛肉一样，很用心，用料也很讲究，跟外面卖的不一样，所以我吃点也无妨，关键是……好吃得我有点停不下来。”
龚易伸手摸了摸肚子，语气略带抱怨，“我很久没有那么放肆的吃了。”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份轻松也感染了她，她也不再如刚才一般收拾碗筷的动作都是僵硬的了，“你喜欢吃就好，明天我多给你做一些，你要是喜欢卤牛肉，明天我给你做。”
龚易笑着点头，乖巧可爱如隔壁邻居家的弟弟，“好，谢谢。”
楚云笑着没说话，继续收拾，他的声音再次从一旁传来，带上了认真，“那那些答案，你是听，还是不听。”
楚云的手再一次顿住了，被这两天的安宁压抑住的恐惧再一次在她心里升起来，她也不是单纯的恐惧妈妈攻击她，更多的，是她怕她听见过去想也不敢想的答案。
比如，她究竟是不是爸爸和妈妈的孩子，妈妈针对她，是否有其他原因。
她举棋不定。
“你也可以不听，我治疗完之后转达给你。”
楚云没说话，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桌面，她终于明白龚易为何关上了门不和她说话，还等着她扯一些无关的话题，他是想让她放松一些，而她现在，确实也不似刚才紧张，也能用理智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她沉默着收拾好了桌面，又把旁边的纸张垃圾清了清，做完了所有事，洗好了手，才又重新回到龚易面前的沙发上端坐，认真的点头，“我要听。”
龚易看着她，目光里闪过一丝欣赏，点头，“好。”
他站起来进了卧房，楚云坐在沙发上，紧张得两只手都搅在了一起。
紧张里也带着恐惧和激动，困扰她半生的问题，在这一刻，终于要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