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快地朝着驿馆驶去。
车厢内,萧衍之懊恼地闭着眼睛,感觉心口被灼烧了般,只要一想到他的姝儿,他就感觉心头被刺入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不断搅动着。
顾惟清是什么样的人,他实在太清楚了。
他不可能不染指他的姝儿。
想到这里,他死死地攥着手掌,咬的牙关咯咯作响。
他定要顾惟清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云汐靠在角落的车壁上装醉酒,听到这极为诡异的声响,吓得小脸苍白,这回程的时间就像是被放慢了似的,脖颈后渗出一层又一层的薄汗。
好在习惯是个好东西。
就算是惧怕也会慢慢习惯了。
她心中苦笑,算了算,等后面清河王的大军汇合,怎么也要三五日。
等等...
萧衍之不会是在打清河王的主意吧?
不对,他有把握装成沈郁,是因为他本就对沈郁十分熟悉,从这几日看来,他简直和沈郁一模一样。
不管是作风,还是处事都一般无二。
如不是像她和夜鹰这种对沈郁极为熟悉的人,几乎察觉不到他不是沈郁。
所以对清河王故技重施,基本不可能。
想到这里,云汐明白了,他想先试探清河王的反应。
看看清河王能不能认出他来。
清河王的势力,如不到万不得已,他自然不想轻易失去,这也就是他还留着她到现在的原因。
她能钳制真的沈郁,也说不定也能一定程度上钳制清河王。
所以他才会将那极难制成的毒药喂给她。
这确实符合萧衍之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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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午后,云汐撑着手肘在窗户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瞥了一眼这几日很明显待她态度好了许多的依柔。
心头好笑。
原来暗影查到的情报是真的。
她神色淡漠地看着她,心中叹了口气。
依柔的父亲也是靠着易容的手艺过日子的江湖人,却也因此惹上祸端,家破人亡后,她被卖进青楼,被当成瘦马调教了几年。
萧衍之南下时,顺手救了她。
自此忠心耿耿跟着萧衍之。
多么寻常的主仆设定,但云汐也清楚的知道,这样的人,她半分也撼动不了。
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人,确实格外喜欢软绵绵的东西。
更没想到这一点,对人也适用。
云汐伸手将窗户关上,侧头看着她道:“你去告诉你家主子,我愿意配合他,我真的不想死。”
依柔愣了愣,见云汐轻咬着下唇,将唇瓣咬得发白,她心头微微一软。
她本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就是个软糯糯的面团子一个,半点威胁力都没有。
想到主子让她多加防备的话,依柔却也不敢松懈一分,点头道:“你等着。”
又过了两日,清河王的大军赶了上来。
云汐陪着萧衍之见了清河王。
清河王扫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云汐,想到这几日听到的消息,看向萧衍之的目光冷了几分:“劳侯爷等本王,真是三生有幸。”
这火药味浓重的话一出,厅内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可这样的场面对于萧衍之来说,并不算难事,可是他眼下是沈郁。
沈郁就算察觉到了旁人的情绪,也不会在意分毫。
他只轻轻扯出一笑,却侧眸瞥了一眼身侧僵站着的女子。
云汐蠕动了几下唇瓣,摆手对着萧衍之道:“你先出去。”
萧衍之点头,深知自己留下来反而容易暴露,只要这个女人确认他的身份,这清河王想必觉察不出来。
他缓步往外,瞥了一眼依柔,旋即出门去。
人一走,清河王旋即轻声问道:“孩子,那小子可欺负你了,为何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