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内气氛僵凝,如一潭死水,让人喘不过气来。
清河王捏着那信笺,半低着脑袋,手指死死掐着突突狂跳的额角,声线带着几分颤意道:“楚少卿也看看吧。”
楚云临闻言,起身伸手接过那信笺。
虽然心头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看见那上面的白字黑字时,却还是震住了。
“陛下将这事交由本王和楚少卿来办,可以看出陛下对让沈郁认祖归宗一事,是存了决心的。”清河王沉声道。
楚云临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看着眼前眉宇间皆是郁色的清河王,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是了!
从这些日子看来,清河王和清河王妃早将自家妹妹当成了亲闺女疼,而他是云汐的大哥。
沈郁作为云汐未来的夫君,陛下要让皇室的人认同沈郁,需要的是一个足以堵住悠悠之口的东西。
这个东西可以是功勋,也可以是干净的、没有任何问题的出身。
功勋,自然是此次和西辽一战。
至于不管是调查出一份干净的出身,还是拼凑出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出身。
这都是他--大理寺少卿的强项。
想到这里,楚云临呼吸一滞,捏着信笺的手掌微微发颤。
这就是深不见底的帝王心吗?
“这事,陛下已经有了决断,我们只需要依计划行事,在必要的关头,让一切顺理成章就是。”
清河王饶是比他年长些,见过的大风大浪也多得多,他不过片刻,就已经从这震惊的事中稳住了心神。
楚云临起身,拱手朝着清河王行了一礼:“下官遵命。”
话罢,他将信笺在晃动的烛火中点燃,打开铜制的兽炉,将信笺丢了进去,顷刻间,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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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眯了眯黑眸,想着方才在楚云临眼底读到的话,突然心头微沉。
总觉得今日的楚云临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
这时,听到里间有些动静,他将房门关上,转身就见云汐颓废地倒在床榻上。
整个人在床榻焦躁地滚来滚去。
沈郁闷声笑了一声道:“看来还是大哥有用,他不过三言两语,就让你意识到今日的事有多出格了...”
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云汐呆滞的眼眸。
【楚云临就是老古板!】
沈郁嘴角扯了下,一双勾人的凤眸满是笑意。
“我喜欢...但以后你如果还想做些什么出格的事,能不能先提前问一问我?”
沈郁语气低沉,嗓音有些沙哑,此刻压低身子,朝着她凑近。
云汐眯着眼睛,突然忙扯过一侧的锦被,身子一滚,将整个身子全裹进被子里。
沈郁就站在床边,看着眼前将自己裹成毛毛虫的人,就连脑袋都裹了进去,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撩开衣摆,坐在床榻边,伸出食指,戳了戳锦被,好笑道:“不闷吗?”
下一刻,传出一声闷闷的声音。
“不闷,我冷,我累了,要睡一觉。”
话罢,云汐躲在锦被里,等了一会,却听不到任何的回应和动静,还以为沈郁出去了,捏住被角的手往下一拉,却见沈郁还站在床榻边。
阳光从窗户攀进房内,洒落在他颀长的身子上,折射进他潋滟漆黑的眸子里,更添了几分致命的吸引力。
他身上的衣袍不知什么时候,微微敞开着,露出了白璧一般的锁骨,让人看了禁不住脸颊又红了几分。
云汐脚指头蜷缩起来,想到自己还吃不消,猛地摇了几下头。
就见沈郁已经脱下了外衣,仅着单衣,赤脚踩在光洁的地面上,他一面轻轻扯了下衣襟,旋即跨上了床榻,身子俯了下来。
云汐紧张地捏紧了被子,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