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安正要看手里的东西,这时刘洵急匆匆地敲门进来,跪在地上道:“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纪淮安放下手里的东西,越过书桌,要将刘洵扶起来,“怎么了,好好说!出什么事了?”
“是侯爷!”刘洵说道:“侯爷被陛下召回雍都治罪,如今已经进了宫!”
“治罪?我哥做了什么,要治什么罪?”
刘洵继续道:“老奴托人打听说,侯爷罔顾北梁子民的性命,害死了一队商贾百姓,被那些文官参了一本,因而触怒龙颜,发旨召回雍都调查。昨夜已经秘密入了皇宫,今天天亮了也见侯爷没出来,更是没个结果。”
纪淮安了解他哥的脾性,这事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行,我要进宫面见陛下!我要找我哥。”纪淮安说:“陆厌,准备马车,你随我进宫。”
陆厌一把扯住纪淮安的袖子,纪淮安想要甩开他,“放手!我要进宫去!!”
“公子!”陆厌一把抓住纪淮安的肩膀,说:“公子现在进宫能做什么?眼下情况不明,公子不是更应该头脑清醒,调查清楚,绝不可冒然进宫!”
刘洵也帮腔道:“是啊公子,陛下只是召侯爷进宫,陛下不敢对侯爷怎么样的。咱们不能自乱阵脚,冒头惹陛下猜忌!”
“对,你们说得对,是我昏了头了。”
纪淮安拍着脑袋,尽量平复自己慌乱的心情,在书房里转圈,“陛下从冀北召哥哥回雍都,这事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我得查清楚陛下这次给哥哥安了什么罪名,对!我得查清楚。”
“陆厌,你去查,从冀北查!”
“诺。”
……
皇宫里,纪逾白被人领着,关在一处宫殿。
一夜,梁深根本没有来见他,更没人来查问。
纪逾白空坐一晚,第二天才见有宫人进来送饭。纪逾白不敢放过这个机会,一把抓着小太监的手问道:“陛下什么时候见本侯。”
被抓着胳膊的小太监面色惊惶,立刻道:“奴不清楚,奴先告退。”
小太监匆匆退下,纪逾白也对桌上的珍馐没有半点胃口,筷子连动都没动。
就这么等了一个时辰,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一身明黄的衣角先踏进来,接着是梁深略带温和的声音。
“听说你不肯进食,可是这些菜做得不合胃口,逾白不想吃?”
纪逾白起身行礼,“陛下圣安!”
梁深几步上前搀住纪逾白的手,说:“逾白起来,不必行礼,怎么越来越生分了。”
纪逾白垂首恭敬道:“君是君,臣是臣,臣不敢逾矩!”
梁深一身明黄朝服,显然刚退朝就赶过来。
听到纪逾白的话,他握向纪逾白行礼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收敛,语气也冷了不少,“逾白一定要与寡人如此生分吗?”
纪逾白皱眉,“臣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梁深甩袖走到桌子边,看着满桌没被动过的饭菜,突然就怒了拍桌,宫人跪了一地。
“这是谁做的,宁远侯一口都不吃,全部拉出去杖三十!”
纪逾白开口制止道:“陛下——”
梁深余光转过去,问:“怎么?逾白要为他们求情?”
纪逾白顶着梁深的视线,硬着头皮说道:“这些饭菜并没有不合胃口,只是臣舟车劳顿,有些吃不下。”
“不是因为寡人?”
“……不是。”
梁深下一刻变了脸,眉开眼笑地拉着纪逾白的手,扯过来按在桌边,自己坐在身侧,招手道:“把这些东西拿下去,上茶,寡人要好好与逾白叙叙旧!”
岑大监看了眼梁深,低声哈腰问道:“那陛下,这……三十杖?”
“免了!”
纪逾白看着桌上的饭菜被人一一端出去,不一会儿就送上些配茶的点心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