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被于祈一脚踹开,手中长短剑松了手,呆呆地跪坐在泥水里,望着倒在地上再无声息的人。
“你居然杀了他!!”
于祈暴怒中一拳砸过去,宋锦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宋锦先是一怔,喃喃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伤得那样重。”
“你知道什么?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这次又用同样的方式骗了他,两次,两次啊!”
“那还不是怪你!!!”
宋锦被戳到痛处,从地上蹿起来,一拳回击过去,“都是你把他藏在这儿,我找了他那么久,你凭什么要藏着他?”
两人赤手空拳地扭打在一起,都没有拿刀,雨水里一人一拳,拳拳到肉。
陆厌拉扯着于玲,让她分不开身。
于玲手中重剑杀伤力大,但所耗精力甚多,不宜久战,慢慢身法速度跟不上,对上陆厌便有些相形见绌。
陆厌拿着剑一掌击在于玲肩膀,重剑更是顺势挑飞。
于玲看着脱手的重剑,想要折身补救,但也为时已晚。
剑尖已经抵在她的脖子上。
“别打了,校尉大人,这么多人在,别发疯。”
“后头已经收拾了,还等着大人主持呢!”
“大人,冷静啊!”
……
另一边肉搏的二人被后赶过来的人拖住,几人扯着宋锦把他拉开,但他依旧在那里骂骂咧咧,“你,你也不过如此。”
于祈更是被人一个肘击,几下压在地上,想着死去的汤朝,他没好气地吐了口唾沫,道:“你以为你算什么好东西?你个虚伪小人,这辈子都欠汤朝的。
他人咽了气,你还不清!”
“放开我,松手,我要弄死他!松手——”
宋锦抬脚就要冲过去,一副要与人同归于尽的架势,指着于祈骂道:“我用你说,我用你说——”
“大人,大人……”
身边的下属眼见拉不住,连忙道:“快把人拖下去,快把人给拖下去啊!”
山寨挺大,宋锦因为情绪不稳定,提前被人拉着拖走了,后面的事都是陆厌帮着扫尾。
天边一点点地亮了起来,昨夜狂吹一夜的大雨渐渐停歇。
天空初霁,霞光满天。
林间土泥湿软,野草风露。
谢邱竹后半夜是他抱着纪淮安睡了一宿,第二天起来,见纪淮安未处理的伤口有些发炎,被汤朝打出来的两个窟窿也只是简单包住了,他们急需下山找大夫给人看。
一夜高烧的纪淮安浑身发红滚烫,整个人粘糊地将脑袋放在谢邱竹的脖子上蹭蹭,呼出的鼻息打在谢邱竹的脖子上,耳垂都红得滴血。
“邱竹,我身上疼……”
谢邱竹走在山道上,脚下路崎岖难行,他尽量走得稳当,让纪淮安舒服些。
“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
“……嗯。”
纪淮安眯着眼睛,伤口又肿又胀,难受得紧,他故意喊疼,就是想惹谢邱竹心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会撒娇,男人给买貂’,至于他,一样一样的。
谁会不爱会撒娇,会示弱的男人。
纪淮安觉得自己把所有的心眼都用到了谢邱竹的身上。
可精力有限,纪淮安也只是跟谢邱竹说上几句,人就昏睡过去。谢邱竹不算话多的人,渐渐也不开口。
他一路不敢耽搁,但湿泥陷脚,有些路还是不好走。半腰的草挂着积夜的雨水,趟过去,衣摆都湿了大半。
没行多久,谢邱竹就看到有人朝这边过来,敌我不分的情况,他准备先躲起来,但领头的陆厌却是耳目过人,一下就看到了他。
“谢公子——”
“终于找到你了,辛苦了!”陆厌过来就瞅见谢邱竹背上的人,想借手将人抱了过去,却被谢邱竹躲了过去。
“他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