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兴呜咽着吐出嘴里的布团,爬到纪淮安身边,哭道:“纪二,呜呜呜……你死了,嗝~,我如何与逾白哥交代啊!”
“咳咳……”
纪淮安咳了咳,睁开一只眼睛,朝薛从兴低骂道:“别哭了,谁死了?一天天别老想着咒我,哭得难听死了。”
“哦~”
随即他又从谢邱竹怀里探头,神神鬼鬼地说道:“他们都走了吗?”
只见谢邱竹一动不动,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之后就没动静了。
等纪淮安彻底清醒,发现自己躺在谢邱竹怀里,便又“哎呦”一声躺下来捂着胸口,“我好疼啊!邱竹,你给我揉揉,快给给我揉揉,疼死了!”
纪淮安没羞没臊地拉着谢邱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整个人无赖般地瘫在他怀里滚来滚去,装模作样。
“……嗯?既然你还没死!”薛从兴止住了眼泪,整个人一拱一拱地哼唧着,“那,那先帮我解个绳子,我……我尿急……”
谢邱竹:“……”
不愧是纪淮安身边的人,跟他一样地不靠谱。
谢邱竹无动于衷,纪淮安也演不下去,就爬起来道:“那不行,你再委屈会儿,等下就给你解开。”
屋外,两个大汉守在门口,突然听到屋里一阵骚乱,然后就是重物跌落的声音。
“救命啊!他快不行了……”
“来人啊!救命啊!”
……
屋里出事了,门外守卫对视一眼,然后急急推门进去,就看到地上薛从兴拱来拱去,纪淮安满口鲜血,昏迷不醒,捆在一旁的谢邱竹更是神情焦虑。
谢邱竹急道:“你快看看他,他刚刚吐了血。”
其中一个守卫道:“别嚷嚷,看到了。”
谢邱竹看着地上的人,挣扎道:“那你快去给他找大夫啊!他可是汤朝点名要的人,他要是死在这,汤朝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倒是……
另一个更是蹲下身去查探情况,只是还没探手过去,纪淮安就突然睁开眼睛,然后一个锁喉将人掐晕。
谢邱竹也手起掌落,一个干净地手刀将人劈晕在地。
谢邱竹揉了揉被捆得留有瘀痕的手腕,催促道:“咱们不能等宋锦来救了,咱们先自行下山。”
“好!”
地上的薛从兴眨巴眨巴眼,道:“喂喂喂,先给我解开呀!我还在这儿捆着呢!”
谢邱竹偏头抽出袖中短刀,将薛从兴身上的绳子给砍断,接着纪淮安就把一身粗布麻衫递到他眼前。
“将就一下,先穿这个!咱俩的衣服太艳太明显,换上他,咱们混出去的机会大些。”
薛从兴问:“那我呢?”
“你?”纪淮安嗤地一笑,道:“你出去方便还要人跟着?你多大了?”
薛从兴脸唰地红了,“你……谁谁谁给你说这个了?”他气得都结巴了。
纪淮安揉了揉薛从兴脑袋上的杂毛,笑道:“那你小解完帮我们站个岗,有人来,你就进来告诉我们。”
薛从兴忿忿不平地看纪淮安一眼,才道:“知道了。”
纪淮安等人出去,把另一个人的衣服也扒干净,一转身正好看到谢邱竹在脱衣服。
一片雪色,纪淮安端详片刻,一时嘴痒,没忍住吹了个流氓哨,接着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别呀!都是男人,你这身材瞅着不错啊!”
纪淮安扯下头顶盖的衣服,一脸遗憾地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谢邱竹。
啧啧,还是不穿衣服的谢邱竹更美,更乖顺……
谢邱竹转过头,道:“你不换衣服?”
“这就换!”
纪淮安一把扯了腰带,再转身就见谢邱竹往外头走,“你不瞧回去?喂,这你可就亏了。”
谢邱竹呆了片刻,对着门道:“满身的血,脏死了,有什么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