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纪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有没有断手断脚。还好四肢齐全,身上被换了件绸制缎面的里衣,脚上也被细细抹了药。
再瞅着四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间,阿纪整个人都傻眼了。这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一下又回到行宫别院了,他这一晚上是跑了个寂寞呗!
他刚跳下床就惊奇地发现,他脚上栓了条金灿灿、黄澄澄的链子,而另一头还栓在床柱子上。
更惊奇地是,他好像、可能有点肾虚,手脚都没力气,走两步就大喘,活像是要入土,人寿不久的节奏!
不用想,一定是谢邱竹这狗皇帝。
很好!很贵气,很谢邱竹。
屋门被推开,谢邱竹拿着一个食盒进来,鞋履没一点声音。
“醒了?”
语气淡淡的,像是在问今早吃了没。
“什么意思?你想把我困在这,困在你身边?”阿纪冷漠地捏着金链子甩了甩。
“吃吗?今日的鱼片粥不错。”谢邱竹不答话,只是坐在床边,用勺子舀了勺鱼片粥送到阿纪嘴边。
细白的鱼肉,饱满的米粒,还有那股子鲜掉舌头的香味。
“不吃!除非你放了我,不然就等着饿死我,给我收尸吧!”
阿纪暗地里早馋得直吞口水,但明面上还是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打翻了粥碗。
粥翻在地上,热气氤氲,一部分溅到了谢邱竹的衣摆上,白点零零星星。
阿纪心里道了声“可惜”。
谢邱竹看着阿纪,沉声问道:“真不吃?”
阿纪紧咬嘴唇,道:“不吃。”
“那好,本来想给你吃点东西,长点力气再办事,看来某人不领情!嗯?”
“那吃点别的。”
后面的一声鼻息,让阿纪魂都颤了,“谢邱竹你,你你你疯了,大白天脱什么衣服?”
阿纪后退一步,跑到床上拿枕头砸过来,“冷静,你先冷静!天还没黑,还没黑呢?”
谢邱竹将飞过来的枕头抓在手里,扔在床下,然后一把拽着链子将阿纪扯了过来,“你还想往哪跑?”
“谢邱竹,咱俩断了,你别逼我。”
“怎么,到现在了你还想跑?你还想着跑?”谢邱竹板着阿纪的身子,脖子上鼓起青筋,好似看到了皮下血液的搏动。
阿纪摇头,“是你纠缠不清,我肯定要走的。”
“是走是留,你说了不算,寡人说了才算!”
谢邱竹那张精致的美人面被急怒和痛苦扭曲,阿纪不禁又惊又惧,半晌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谢邱竹,你个疯子,放开我!你留不住我的。”
谢邱竹亲啄一口,露出一抹极苦涩的笑,“寡人偏要留你,让你就永远待在这里,留在寡人身边……”
纱帐落了下来
……
…………
“阿纪,别挣扎了,你注定是我谢邱竹的人……”
“谢邱竹!你敢!我不会放过你的!呃!!”
………………
日落,霞光一片,位影西移。
谢邱竹掀开纱帐出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拢在肩头。
王大监敲门进来,“陛下,水放好了。”
“嗯,下去吧!”
谢邱竹到屏风后探手试过水温,才掀开纱帐,把人包着抱在怀中。
“谢邱竹,我恨你!”
谢邱竹面上淡淡一笑,绕有兴致地见他咬唇含泪的可怜样,“阿纪,余生还长,寡人有耐心,跟你慢慢磨!!”
阿纪头疼地闭上眼,再也不想看到谢邱竹这张糟心的脸……
……
太师府
秦文宏正捏着胡子,坐在席子边喝茶。
“那人老实了没有?”
管家李卫道:“他现在老实了,刚开始还闹呢!如今人是吃得香,喝得好,正朝看门的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