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拿着水盆,帕子,伺候他洗漱,等一切弄完,早膳也摆了出来。
阿纪坐在桌子边,看着满桌的菜肴,问道:“陛下呢?我们不等他一起吃?”
王大监拿着玉箸给他布菜,笑道:“陛下早朝还没回来,临走时说小公子不用等他,让奴伺候小公子先用膳。”
“这样啊!”
王大监笑眯眯地说:“今天天好,小公子吃完早膳可以去外面走走,外面的御花园的花都开了,小公子可以去瞧瞧。”
阿纪来了兴致,挑了挑眉。他一个大活人就这么随意处置也不怕他跑了,这断袖的狗皇帝心也太大了吧!
要逃跑就一定要踩点。
他吃完早膳一路顺着王大监所说,到了御花园,这周围窜了一圈,出路什么的没找到,反倒是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昨夜陛下居然留了人侍寝,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阿纪偏头躲在树后阴影处,探出半个脑袋看过去。
一个身着浅碧菡萏裙衫的姑娘站在石桥上,正咬牙切齿地用手指绞着红牡丹鲜嫩的花瓣。
淡红的花汁沁透指尖,头上的珠翠钗环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十分灵动活泼。
一旁随侍的宮俾立在一侧,道:“是陛下母家秦太师送到陛下床上的,而且老爷也说过,陛下不适合郡主。”
“本郡主不管,是本郡主先看上的皇帝哥哥,怎么就能被妖艳贱货先爬上皇帝哥哥的床。”
“那个小贱蹄子别让本郡主我要抓住他,等抓着了,我一定打死他,打死他!”
花瓣被陆柒柒扯的七零八碎,语气天真又残忍。说到恼火处,还她将手里拧碎的花朵整个抛了出去。
残破的杜丹不偏不倚地砸到阿纪的脚边,躲闪不及,被陆柒柒看个正着。
“谁,谁在哪里?”
“郡主?”锦书疑惑地顺着陆柒柒的视线看过去,除了树就是花的,“这地方僻静少人,郡主是不是看错了?”
那一闪而过的黑影,陆柒柒确信自己不会看错。于是越过锦书几步上前,插着腰,居高临下地娇斥道:“藏头露尾的鼠辈,再不出来,本郡主可要喊人将你揪出来了。”
要死不死,偷听墙角都能被发现。
阿纪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认命地从树后走了出来。
锦书护在陆柒柒身前,警惕看过去,树后出现了一个模样出挑的小公子。
陆柒柒指着阿纪,趾高气昂。
“你,见到本郡主还不下跪!”
阿纪:“郡主万福。”
陆柒柒冷哼一声,脸上全是宠出来的娇气和傲慢。她掐着腰,微圆的杏目下睨,下巴微抬,有种用鼻孔出气的轻慢。
“你谁呀?我怎么在这宫里从未见过你?”
阿纪抬着头轻笑,“我是新来的,郡主不认识也是应当。”
一旁的锦书是个灵巧的,她上下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少年身份不简单。他身上穿着的是宫里贵人才能上身的软烟罗,银线玉带,贵气奢靡。
怕陆柒柒出口无状惹事生非,于是锦书小心地拽了拽陆柒柒的衣摆,附耳轻语道:“郡主,这人不是宫人。”
见锦书小心谨慎的模样,陆柒柒了然,语气虽然没那么冲了,但依旧无礼。
“那你,好端端的,你躲在树后干什么?”
阿纪抬起黑黢黢的眼睛,呲着森森白牙,笑道:“因为我听到了别人说我坏话。”
“你……谁说你坏话了?”
话到一半,陆柒柒脑子里转了半天才理清了这人话里的意思,“哦~,我明白了。你就是昨夜那个爬床的妖艳贱货?还真是……”
陆柒柒不屑地轻嘲,“软骨头的兔爷。”
锦书见状脸上一白,下意识地扯了扯陆柒柒的袖子,“郡主!”
一个贵女,张口闭口都是坊间粗言恶语,半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