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远拿了一堆木头,钟离措足不出户,只听“当当当”了好几天。
游衿华好奇,拿了吃的打算一探究竟。
锥画,凿子,刨子,铲子胡乱扔着,木沫堆砌一地,桌子上全是木头沫子,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两人身上粘满了木沫,钟离措瘫坐在地上,身体不断抖动,听到游衿华进来的声音也没理会,谢清远在角落里拿着刨子推木头,斗笠挡住他的脸,什么也看不到。
游衿华用手指摸了摸靠近门的桌子,沾了一手的木头沫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开了口:“般般,你们干嘛呢?”
“别进来,太呛了,好了给你看。”钟离措话是说了,却没看一眼游衿华。
“你那儿怎么样了,好了吗?”这是问谢清远的。
“还得一会儿。”
游衿华识趣地退了出去。
过了几天,又在负星楼后院捣鼓起来。
两人神神叨叨的,十天之后,这种声音没再有了。
简宁白敲了敲钟离措的门,
“谢清远不在啊?”
“你找他有事?”
“不找他,就随便看看。”
良久,简宁白开了口:“我有事问问你?”
见钟离措没回应,简宁白好奇地问:“怎么不杀了非及,他差点杀了游衿华。”
钟离措手上动作不停,头也没抬,“轮不到我。”
简宁白非要挑事情,又说:“你怕是不愿意吧,没把人家当朋友。”
钟离措无动于衷,一个眼神都不给,“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简宁白佯装明白说:“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游大小姐好的,不会浪费人家心思,让人家白白为你受伤。”
钟离措停下手上的活儿,站起来,边走边说:“你其实什么都知道,隐阁里属你消息灵通,我知道的你肯定知道,在我这儿不用装,也不用阴阳怪气,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钟离措根本没有将简宁白的话放在心里,出了门将手里的玩意儿递给游衿华,“看,我做的小玩意儿,一个小马驹,好看吧,给你。”
又回头对着简宁白挑眉,“打扫一下,麻烦了。”
游衿华受伤之后,钟离措也想过杀了非及,然谢清远说非缪的毒是非及下的,钟离措才开始收手。
非缪会处理好自己这个儿子的,她并不担心。
非及要动手了,对皇位出手了,这南国要乱了,这时候还是不要给自己再添麻烦为好。
游衿华是因为自己才受伤,自己也有一半的责任,全部算在非及头上也不道德。
游堂忙忙碌碌,对游衿华少了关心,游衿华便常来负星楼找钟离措说话解闷。
“你这几天在做这个?”
“还有其他的,跟我来。”说完拉着游衿华的手来到后院。
谢清远拉了拉斗笠,站在钟离措左手边。
引入眼帘的是一地的伞柄和一个三人那么大,类似风筝的东西。
游衿华仔细欣赏,拉着钟离措说:“好巧的手,你们好厉害。”
“应该谢谢我。”
“谢你什么?”
“……”本来就是随口一接,简宁白也不知道如何做答。
钟离措一脸坏说:“倒真的有一件事情要谢谢你。”
简宁白感觉大事不妙,“……什么……”
众人去了一片空旷的田野,这个时节地上光秃秃的。谢清远架着简宁白,后面是几个小厮拖着那个庞然大物的类似风筝的东西。
钟离措打算试试这个东西能不能飞起来。
“真的要试吗?”
“你不是说要谢你嘛,这不,机会来了。”
见推脱不过,简宁白心一横,死就死了,万一能飞起来呢!
一副慷慨悲歌的样子说:“替我照顾好自己……替……”
“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