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什么?”斗篷将钟离措遮得严严实实,这夜真的凉,送完早些睡大觉吧。
“你为了摆脱隐阁才应下了帮我,可周鸾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啊,你是有什么好的方法?”钟离措一脸期待。
“没有。”
“你为何要杀我?”
“你什么都知道,干嘛装作全然不知。”
“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能装。”钟离措把斗篷边沿往下拉了拉。
“我不想复仇,我知道我父母健在,求个安稳也就是了。”
“也是,你这副样子,活着不易。”
“所以,我也想退出隐阁。”
“高看了,我自身难保,允不了这个。”说着溜了溜了。
“他的话可信度几分?”谢清远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
“真话吗?两分。”
“刺客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什么都没查到。”
秋季多雨,噼里啪啦,扰人清闲,钟离措不愿出门,懒了许多,总是撑着下巴,看着人来人往,颓废地像路边被人踩的野草。
带伞的人不急不缓,没有伞的人,湿了头发,女子花了妆容,不仅落魄还局促。
雨天客人稀少,谢清远在门口摆了二十把伞与蓑衣,供行人方便。
游衿华冒雨回去,水渗进鞋里带来阵阵凉意,剩下磕磕绊伴不知为何物,也不去细想的,腿腕缠的什么破玩意?!
“还是细雨绵绵好,这雨过于攻击加成。”钟离措摸摸下巴,视线回到室内。
自从传出顾亭之被钟离措杀的谣言,周鸾沉不住气了,直接找上门来。
“你是来要尸体的?”
“你们如同亲兄妹,你下得去手。”周鸾穿的是顾亭之紫衣。
钟离措语气顿起,“你是来杀我的?”
“顾亭之是我的儿子,我付出心血的儿子。”周鸾尖声,几乎癫狂。
“我知道,那又怎样?”钟离措托着剑,缓缓至前,阴鸷寒凉。
咚咚咚,砰砰,嘭嘭声不息,两人不分上下,恨透了对方,巴不得剜了心,扔在大街喂狗。
眼看剑要落在周鸾修长白皙的颈上,杀出一个简宁白挡住,“住手,钟离措。”
“你也想死?”钟离措不满。
“你若杀了师傅,隐阁大乱,天下恐乱。”
“她要杀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钟离措气喘吁吁,周鸾算是宝刀未老。
“隐阁复杂性你不是不知道,官宦政客,浪子侠客,和尚尼姑,戏子乞丐……若是师傅今日死在你脚剑下,没了头领,南国……要乱啊。”
“你贪婪的留恋过去,妄想掌控所有人,拿不住又放不下,卑鄙又虚伪,你是真正的鼠辈。”钟离措愤恨指责,背过身去,“带她走,滚蛋,都滚,滚,滚——”
周遭喧闹不再,只有雨声,一滴一滴让人心慌意乱。
谢清远陪钟离措去皇宫藏书阁,叫玄英同与客收拾残局。
钟离措拿了几本史书,留下书信说是摘抄完后归还。
游衿华来了几次,谢清远和钟离措在抄书,顺手拿起,晦涩难懂,一时间看不下去。
“爹爹生前是叫我读书,大都是三从四德,为人妇有关的,也有兵书,都是爹爹念给我听。般般,你的这些书,我不曾看过,有些难懂,读不下去。”说完将书放在钟离措左上角。
“文字是晦涩,然书籍是文字的载体,自远古而来,且生生不息。读书论世,知人辨是,看懂了,豁然开朗。抽丝剥茧一步步解答疑惑,寻其根源困惑。”
“谁教你读书识字的?”游衿华好奇。
谢清远微侧头,想提醒游衿华别再问,听到钟离措毫无情绪说出顾亭之的名字,心一坠。
“他是一个很博学的人吧。”
“是,通音律,饱读诗书,待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