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来了,太太慢用!”
一个丫鬟举着餐盘,另一个将菜品摆在薛姨妈面前的桌子上,两人弄好后就要离开,但却被薛姨妈叫住了。
“那木案里剩下的盘子装的是什么?”
丫鬟回答:“这是油炸焦骨头,大奶奶爱吃的。”
薛姨妈和宝钗听了只感觉奇怪,夏金桂虽然为人彪悍,但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放着鱼肉不吃,为何却爱啃那磨牙的硬骨头?
“这骨头可是从肉上剃下的,那肉去哪儿了?”
“回太太,少奶奶把肉拿去喂狗了,说是物尽其用,也不算糟蹋。”
薛姨妈感觉更加荒谬了,人啃骨头狗吃肉,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宝钗说道:“母亲别理她了,还是尽快用膳吧,这饭菜都要凉了。”
母女二人这才拿起筷子,可刚吃了两口,薛姨妈突然想起一事。
“对了,你哥哥已经出去两天没回来了,你可有他的消息?”
宝钗劝解道:“我已经让人出去打探了,母亲不要挂心。”
这时薛蟠身边的小厮跑进门来,宝钗看见顿时眉目舒展。
“母亲快看,人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那小厮突然跪下,接着吞吞吐吐说道:“太太小姐不好了,咱们家大爷被督察衙门给锁去了。”
薛姨妈吓得急忙起身,宝钗也是惊恐不已,急忙问道:“哥哥犯了何事,你快说呀!”
“几个平民百姓联名上报,说咱们家大爷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聚众淫乱,现在正关在牢里候审呢。”
薛姨妈听了直接崩溃大哭,这府里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也这么大年纪了,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她擦着眼泪骂道:“这个孽障种子,好端端的又要生事,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宝钗继续问向小厮,“哥哥是否闹出了人命?”
“若不是闹出了人命,事情何至于此?听说大爷在一清倌女子的酒里下了蒙汗药,之后就……那女子醒来见清白不保,一时想不开就投湖自尽了。”
薛姨妈哭的涕泗滂沱,她丈夫死的早,如今孤儿寡母,艰难撑起这么大的家业,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可还让她活不活啊?
宝钗宽慰道:“母亲快别忧心了,总有解决困顿的办法。”
薛姨妈哭着说:“还能有什么办法?奸淫妇女,这罪名说小不小,倘若成立,可是要判绞刑的。”
宝钗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说道:“母亲想想,当初哥哥为争夺香菱打死冯家公子,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好在这次上告的只是平民百姓,再说那女子出身娼门,毫无背景,哥哥不会有事的。”
“宝钗,你的意思是?”
“待我写封书信给姨妈,让她尽快从贾府赶过来帮忙料理,只要她肯帮忙,哥哥绝对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夏金桂突然冲了进来,接着一把掀翻了桌子,一桌子的膳食点心全都被掀翻在地。
她指着薛姨妈破口大骂:“你这老不死的,你儿子闯出这种大祸,你倒是还能吃得下。你不会好好教育子女,又何必把他生出来?我还年轻,难不成要为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守活寡吗?”
薛姨妈和宝钗被骂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夏金桂越发长了威风,索性见什么砸什么,等她出足了气,整个屋子里已经被砸的破败不堪,一片狼藉。
当晚宝钗就给王夫人写了信,并特意嘱咐,一定要带上凤姐姐、宝兄弟和林妹妹一同前来。
王夫人收到信后,就特意叫了王熙凤过来商议,王熙凤仔细看了书信,之后嘴角一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姑侄二人商量过后就要带宝玉一同前往,当她们赶到快绿阁时却扑了个空,原来宝玉正和林子墨腻歪在潇湘馆。
宝玉拿着钳子,他将盘子里的核桃一个个剥好放在林子墨面前,林子墨边吃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