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书房的雕花木质门,在锦园住了足有三个月,她从未踏足过这里,也没见过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
房间外走廊上空无一人,静悄悄的,或许,谁也不敢打扰到那个男人,佣人只有在打扫时才被允许来书房,她听管家说沈先生在书房里,便大着胆子来到三楼。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和那个男人已经结婚三月有余,可她对他毫无感情,他们是属于家族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她也只在十岁时见过沈烬舟,那时他才十三岁,如今的她也早已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子。
今天她是过来提离婚的,没有爱情的婚姻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种变相的牢笼。
伸出纤长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木质门,桑兮窈听到那清脆的声音,心脏竟不由自主地开始慌乱,那种紧张感逐渐涌现。
“进。”
过了良久,桑兮窈终于听见沈烬舟的声音,她推开面前的门,走了进去。
其实书房的走廊里有监控,而沈烬舟已经在书房里看着监控良久,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触上桑兮窈精致娇软的面孔,垂下的眼睫掩盖住他晦深漆黑的眼眸,唇角是微不可闻的笑意。
传闻中,沈家掌权人性情薄凉,手段狠厉,只用了区区五年,就在商界站稳了脚跟,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展露笑颜。
桑兮窈一袭棉麻长裙,露出她白皙纤长的小腿,她看着书房黑漆漆一片,心下不由得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声音柔软:“沈先生,可以开灯吗?”
她不太适应这种黑漆漆的感觉,而且这样…不太好聊离婚的事。
“抱歉,是我的疏忽。”
话音刚落,房间里瞬间亮堂起来,里面的装修摆件清晰可见。
“没关系。”桑兮窈睫毛颤动,柔和地回应,她看着那背对着她的男人,脑海中思索着该怎么开口,刚才的冲动似乎缓缓消逝,难以再启齿。
“不知阿窈来找我,所为何事?”
沈烬舟背靠在椅子上,而桑兮窈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一咬牙,豁出去了:“沈先生,您觉得这段婚姻有意义吗?我们并不相爱,何必绑在一起呢?依您的权势,完全可以找一个自己爱的女人,何必遵守这可笑的娃娃亲呢?”
“绑?可笑?”沈烬舟的眉眼从欢喜逐渐变成淡漠,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重复着桑兮窈的话。
他脸上的笑如同斑驳的痕迹僵硬着,装作慢条斯理的外表下是已经血淋淋的心,沈烬舟扯了扯唇角,语气不咸不淡:“阿窈,我们的婚约是老一辈定下来的,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们已经领证了,婚礼也将在一个月后举行。”
他的一字一句传入她的耳中,桑兮窈的心不禁微微下沉,听他这意思,怕是不愿意离婚,她不解,依照沈烬舟的权势财富,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要遵守迂腐的娃娃亲呢!
她的手已经紧紧攥着衣角,他是她唯一的突破口,如果沈烬舟不同意离婚,她肯定摆脱不了这段婚姻,这该怎么办…
“咳咳咳…那个,沈先生,其实不瞒您说,我其实有病,而且还是不治之症,我觉得不能连累您,所以想着还是实话告诉您,我已经是老毛病了,什么名医来都没用,所以真的难以担当沈太太的名分!”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不惜装病多年,就为了摆脱这段娃娃亲。
沈烬舟苦涩的眼眸闭了闭,身侧的手指蜷缩成拳,紧紧握着,指甲入肉,渗出点点血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桑兮窈这样的说辞了,早在他们结婚前,他就已经听过。
想摆脱我…没门,就算我死,你也是我的妻子,你永远都是我的。
书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桑兮窈紧张地屏住呼吸,其实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惧怕沈烬舟的,不光是上流社会流传的一些新闻,而且早在十年前,她就和他结过仇。
沈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