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璃嗯了一声,邀请楚沁沁去花园里逛逛:“本宫感觉自己许久没这么清闲了。”
“长公主殿下一心为国,臣女打从心眼里敬佩。”楚沁沁语带感慨,“父亲这段时间在家常说,长公主的出现是天注定,证明晋国是受上苍庇护的国家。”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明白。
抛开立场不谈,历来争储之人大多为了一己私利,为家国子民着想才占几分?
若是不幸选个昏君上位,新帝登基就意味着家国子民的不幸。
但晏璃自从回来晋国,就马不停蹄地办了几件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几乎连喘口气 的时间都没有。
她从未因皇位而主动去对付四位皇子,反而是四位皇子自己沉不住气,把晏璃当成了威胁,一个接着一个冲动出手,生生把自己逼进了死角。
楚沁沁想到父兄对这位长公主的评价,心知晋国风气将要迎来一次真正的改革。
“楚大人把本宫捧得太高了。”晏璃忍不住失笑,“回去告诉楚大人,从今天开始,本宫需要的是督促而不是赞美,捧得太高,赞誉太多可能会让本宫飘飘然,变得虚荣而盲目。”
楚沁沁应下:“是。”
晏璃没再说什么,安静地跟楚沁沁逛着花园,偶尔闲聊一两句家常,气氛轻松而融洽。
花园里景致很好。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沉睡了一个冬季的百花已含苞待放,阳光照耀下,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祥和。
就像晋国的国运。
楚沁沁无端想到了这句话,几欲脱口而出之际,忽然想到晏璃那句不要吹捧得太高,默默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长公主为人怎么样,能力如何,晋国是否真的在一点点变好,所有人都看得到。
确实不需要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赞美的话即便是真实的,说得多了也会变成阿谀奉承。
午膳之前,楚沁沁婉拒了晏璃留饭的好意,告辞离开长公主府。
她前脚离开,慕苍后脚就回到了归凰院。
对此,晏璃语气玩味:“你莫不是派人盯住了归凰院?”
“不是。”慕苍屏退下人,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会儿是午膳时间,我猜想楚姑娘应该不会留下来用膳。”
晏璃问道:“为什么?”
“因为分寸。”慕苍语调沉稳,“长公主刚被立为储君,不管是宣将军府还是楚尚书府,都会告诫她们一些规矩,以前亲近是因为你还不是储君,可今日开始便是君臣有别,这是臣子该有的分寸和自觉。”
晏璃嗯了一声:“楚沁沁看上了秦时渊。”
慕苍微默:“秦时渊?”
“嗯。”
慕苍坐下来喝了口茶,思忖片刻:“若秦时渊同意,这门亲事挺不错。”
“我也这么想。”晏璃淡淡一笑,“楚尚书是朝中重臣,在外人眼中也是站对了位子的人,眼下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将来毫无疑问会是新帝眼前的红人。”
所以最多过了这段时间,媒婆应该会踏破楚家门槛。
但楚尚书显然是个清醒的人。
跟秦时渊定亲的好处是更进一步表示自己的忠诚,并表明楚家没有借势结党的想法。
秦时渊背后没有千丝万缕的势力,完全依附着长公主,可以让人放心。
至于以后长公主登基之后,会不会重用秦时渊,那是以后的事。
晏璃嘴角掠过一抹淡哂:“至高无上的位子上不仅有帝王心术,还有臣子心术,所有人都不可能单纯地尽自己的本分。”
在其位谋其政,不过是句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