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携皇后一同走进来,在龙椅和凤椅前并排坐下。 “众卿平身。”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满朝文武起身,分列两旁站好。 文帝居高临下环视满朝文武,声音冷沉,充满着帝王威严:“晏铮。” 晏铮脸色一变,僵硬地走出列,跪在大殿上:“儿臣在。” “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文帝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朕就不宣读你的罪名了,即日开始,你不必再来上朝,回你的王府好好待着。以后不得旨意,不许出入王府半步。” 说完,冷冷一喝:“来人!” 几个御林军疾步而来,单膝跪地:“皇上。” “把大皇子带下去,取消亲王优待,朝中任何人敢私自与大皇子来往,一律视为抗旨不遵,朕定将从重处置!”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晏铮脸色煞白,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低着头沉默不语,任由御林军把他拖出去。 辩解或者求饶在这一刻已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更狼狈难堪罢了。 满朝文武心里更是清楚,皇帝对大皇子已是仁至义尽。 不宣读罪名是给他留最后一丝生机,他们若极力给大皇子开脱,后果只会更加不堪设想。 取消一切优待,不得出入王府半步,不许任何人私底下跟他来往。 这样的惩罚显然就是幽禁,虽没有确定幽禁多久,但涉及到谋逆——哪怕只是沾一点边,这样的惩罚都是极轻极轻的了。 何况大皇子明明白白就是其中主谋。 以后想恢复自由身,只怕再也不可能。 晏宸冷眼看着晏铮被带走。 那一刻,他丝毫没有少了个对手该有的欢喜或者庆幸,反而感到一种悲凉,一种惶恐不安。 甚至有种莫名的悲哀和讽刺。 他们不是死在彼此手里,而是输给了一个外来的、曾完全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女流之辈。 简直是晋国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比皇后摄政更可笑。 大殿上一片寂静无声。 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晏璃:“璃儿昨日的乔迁宴可还热闹?” “热闹。”晏璃点头,转头看了一眼文臣之首,跟纪丞相并列而立的上官太傅,很快收回视线,“宴会上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不过很快解决了,之后大皇兄给我送了六个风华正茂的美少年,少年们确实生得好看,各色风情都有。” “简直荒唐。”上官太傅阴沉着脸开口,“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女子公然养男宠的,烈女不侍二夫,长公主殿下还真是一次次打破惯例,挑战世俗道德最低限!” “上官太傅这么激动做什么?”晏璃淡淡一笑,“那六个少年可是大皇兄送的,太傅以前不是一直觉得大皇子稳重自持,有储君风范吗?他能主动给我送,为什么我就不能收?难道太傅想让本宫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公然打大皇兄的脸面?” “长公主不以为耻,还沾沾自喜吗?” “本宫是否沾沾自喜,那是本宫自己的事情。”晏璃冷笑,“反倒是上官太傅口口声声把规矩放在嘴上,却连自己的孙女都教不好。区区一个上官家庶女,在本宫的府里欺负本宫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公主,我是臣子家庶女呢?”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顿时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