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后。
上官可可每天晚饭后,都会带上夜莺,在千年古树下散散心,走上几个圈。
葛良便在古树的对面等着她,见上官可可过来,他马上走出来。
“臣见过王妃。”
上官可可漠视了他一眼,便道:“葛大人,您在此专程等本宫,是为凉北学宫之事?”
葛良点头,“正是。”
“建凉北学宫需要不少银两吧,如果我不点头,王爷就建不起来。”上官可可继续道。
葛良抬头看了她一眼,硬着头皮点头,“臣正是为此事。”
“过了!”
上官可可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且先不说你为臣,他为君,站在本宫的立场,他亦是臣妾之君,你怎敢谈及此事!”
葛良垂着头,说道:“兹事重大,臣不忍见王爷犯险,故而冒昧请见王妃。”
上官可可深深长吁了一口气,耐心的说道:“他什么时候不犯险?攻打景泰不犯险吗?独身去天山不犯险吗?”
“犯险,不代表事就一定办不成。”
葛良抬起头来,试探的问道:“王妃是要支持王爷?”
“本宫为什么不支持他?”上官可可反问,道理已经讲的很清楚了。
他是君,她们都是臣。
哪有臣去拆君王的台的?抛开公事,也没有哪个妻子故意给丈夫难堪的。
“他置办凉北学宫,这事你或许难以理解,本宫同样也不理解。我们何不放一个方向想想。”
“假如是两年前,能想到凉州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吗?那个时候能想到今日会有十万凉军吗?”
“更不用说他那经常有的稀奇发明。”
“置办凉北学宫这件事,与其说是犯险,倒不如说是冒险,让他冒呗。”
犯险和冒险一字之差,然而意义截然不同,犯险意思是,看见了险,还要去。
冒险则是说,明知有险,偏向险行!
“葛大人如若不愿冒险,便请静观其变,王爷真要掉坑里了,还奢望你到时候可以拉一把。”上官可可笑着说道,这话直白的说,便是不帮忙就躲一边。
但上官可可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不会使人尴尬,反而让人觉得高兴。
她当然是要顾及李怀和葛良之间君臣关系的。
“臣愚昧无知,见谅。”
葛良闻言便拱手告退了,他也只能装什么都不管,直到到他必须出手的时候。
或者说。
王爷还真就办成了。
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
“葛良私见我之事,谁也不许说。”上官可可向夜莺嘱咐道,她担心有人会借此事,挑拨李怀和葛良之间的关系。
“是。”
夜莺点了点头。
她们散步几圈后,便就回了小木屋,她本以为进门就会看到李怀那张嬉皮笑脸。
然后就是伸手要钱。
结果没想到。
李怀趴在桌子上,正在全神贯注的画图,跟葛良大吵一架不是没有意义的。
这让他知道,这件事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使他全心对待置办学宫之事。
李怀这一规划就是好些天,建学宫的场地有的是,相信也不缺报名的人才。
难的是学宫第一批先生。
短时间上哪去找这么多有真才实学的先生?
李怀便叫来楼小碗帮忙,因为之前招募太子旧部,都是她负责接待安顿的。
楼小碗对他们应该最为了解。
可惜的是。
太子旧部要么是军中之人,要么就是掌政务的人,唯独没有育人的先生。
因为太子府根本不缺先生,君子六艺,琴棋书画,都有皇宫里的人专门教导。
而这些人,一是挖不过来。
二是要他们也没用,他的学宫不止琴棋书画,君子六艺,还要有更多的专业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