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知情人,包括许太丞,闻言都是一惊,这小子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什么大炮,我们不懂你在说什么。”许太丞再次否认,他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
就是要让庄家人把大炮给销毁了。
这东西防不住凉军,只会带来灾难。
李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老子问你了吗?你怎么这么喜欢插嘴,显得你会说是吧。”
所有人诧异。
这个千月宗的弟子,怎么比他们宗主还狂,对许太丞说话的态度也太恶劣了吧。
这还没完。
“你要是能说,那你就跟我好好说说,那四门大炮哪来的,是不是你给庄家的?”李怀不依不饶的说道。
“不是,绝对不是!”许太丞连忙否认。
“那算你命大,要是你给的,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李怀淡淡的说道。
便又忽略了他。
“庄老爷子,我师姐想认识布阵之人,要方便就给引荐一下吧。”李怀继续说道。
他的语气不管是谁,听起来都很奇怪,好像自打他出现,他就成了中心。
他说的也不是话,而是一种命令。
这是一种上位者不经意间养成的习惯。
几句话下来。
庄老爷子已经被吓懵了,兵阵,大炮,这些东西要是通过月芊芊,传达到凉王耳朵里。
庄家还不得灭满门!
“老夫实在不懂你在说什么,哪有什么大炮,老夫都不知道家里有大炮。”
“至于建房之人,老夫也不认识,他留下一张图,要了一些吃食,就走了。”
李怀对他第二句话勉强相信,但是第一句话,骗鬼呢,当老子瞎啊。
现在上去,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但这都不是关键。
李怀最为好奇的是,“你们应当知道,反抗王法是什么结果,当初九原,云中,官宦士族作乱,结果你们也知道。”
“北地郡更是用血清洗干净的,那座碑文距离此地并不远,诸位也应该见过。”
“为何要冒着砍头的风险,也要违抗王命不搬,你们到底有何担忧?”
北地郡十多年的匪患之乱,简直就如同一场噩梦,经历过的人想忘也忘不了。
至于凉王镇压的匪患的场景,那就如同地狱,整个北地郡都是一股子血腥味。
他们哪里不怕。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不说实话也没用了,或许也能通过千月宗,把他们的想法,传达到凉王的耳朵里。
凉王好从长计议。
“朝廷过去就没管过北地,现在更不会管,没有朝廷的军队,哪挡得住西域的攻势。”庄老头子叹息说道。
违抗王命,顶多就是拉他这个老头子出去顶罪,西域要是入侵了,整个家族都得完蛋。
要怪就怪一时糊涂,不该弄那四门大炮,现在想销毁都来不及了。
李怀眉头一皱,“没有朝廷,我凉州一样有十多万精兵强将,你认为敌不过西域?”
“凉州之军与西域之军,谁强?”庄老头子反问道。
李怀张嘴想说,凉军肯定能打过西域,但是凉军毕竟是新生的军队,还没有经历过实战。
这话没有说服力。
但是。
他们为什么对自家的军队,这么没有信心?
要知道,凉军的军士,除了一些从外面招募的将官校尉,都是凉州子民。
他们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信吗?
要自己人对自己都没有信心,那这场仗还怎么打?
“你们都认为,凉军打不过西域是吗?”李怀转头看向更多的人,他发现这事有些蹊跷了。
所有人都默默的点头,完全没有一点的战意。
害怕是一种病。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万,最为重要的是,要搞清楚源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