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夸自己,张丽面上不显,心里却美滋滋的。
这大壮媳妇脸上的疤痕虽然恐怖,可看久了也还好,而且也好说话,不像是别人说的孤僻不好接近。
“哎哟,你这说的哪里的话?都是一个村的,小事而已。”
张丽加快速度把衣服晾完,拿着针线就给昭然示范起来。
都说乡音难改,被拐卖过来的女子大多都是十几岁后才被拐卖的,口音早已定型。
即便是来到田家村生活了多年,还是能够找到一点影子的。
昭然根据一代宗师分析出来的结果趁机套近乎,“妹子,我听你口音是沽城乡的吧?”
“呀!”张丽惊讶,真是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地名了。
“是是是,我就是沽城乡的!那姐你是?”
昭然赶紧让小8通过网络找到沽城乡的周围的地图。
随即一拍大腿,利用一代宗师模仿那边的方言道:
“哎呦喂,巧了吗不是,我就是隔壁嵩庄的!”
张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高兴的都不会说话了。
“哎呦,这……这,唉,这也真是太巧了,这……这我也没想到,咱们能在这遇上。”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张丽现在就是恨不得能抱着昭然大哭一场的心情,被拐卖过来十年,受到的委屈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昭然很理解,握住她的手:“妹子,姐都知道,来这哪有不受苦的。”
“是啊。”张丽眼眶通红,还是老乡能够理解自己。
突然反应过来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张丽左顾右盼看了一下,发现屋里没有动静,狠狠松了口气。
拉着昭然的手,“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去前头那棵老松树那里等我,待会我来找你。”
“好,妹我等你。”
昭然倒是很能理解张丽的心情。
被拐卖过来的女人其实很难跟别人说起自己被拐卖的那些事,加上家里的看管也是一个很大的阻力。
可是憋的久了,人也会被憋坏。
只有真正亲近之人才能说上那么几句,而昭然这个“同乡”就是最好的倾述对象。
不一会,张丽轻手轻脚的出来,直奔昭然所在的地方。
“姐,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年我可太苦了,当年……”
都不用昭然多加引导,张丽就把自己当年被拐卖和这些年的遭遇说了个一干二净。
说到动情处,鼻子眼泪都流出来,要不是怕引起别人注意,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场才好。
昭然很好的做到了一个听众应有的职责,轻拍着张丽的肩膀安慰。
缓了缓带着暗示性的说道:“要是咱们能离开这就好了。”
张丽一愣,离开?
刚刚被拐卖过来的时候,她真是做梦都在想着逃跑。
但是在有了孩子以后,就渐渐地歇了这个念头,终究是一辈子被葬送在这了,逃跑还有什么用。
张丽摇摇头:“姐,我不像你,我只生了一个女儿,现在有我在这个家还好,我要是跑走了,她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算了,我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那如果。”昭然给出一个假设:“如果你能带着孩子一起逃出去呢?”
“一起逃出去?”张丽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怎么可能呢?村子看我们看的这么严,这么多年可有一个人逃出去过了?不过要是真有这种可能,我倒是愿意带着闺女独自生活,总好过在这吃人的地方一辈子。”
昭然要的就是这个态度,张丽不像是田母一样,完全被这个村子同化,内心深处其实还有着一丝对外面世界的留恋。
接下来的两个月,昭然靠着一口乡音成功和村子里许多被拐卖的妇女搭上了关系。
收集到的证据也越来越多。
其中将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