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英讲的十分形象,好似她在现场一般,周锡倪吃完饭用手绢擦了擦嘴角,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刘翠英的声音戛然而止。
“翠英婶,看热闹可以,万万不要坐上主角了。”
“嘿,周小姐,我是这样的人吗,没人主动招惹我,我是不会随便去吵闹的。”刘翠英急忙为自己辩解着。
周锡倪不置可否的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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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羡捂着右手臂,袖子上渗透出了一大片的血迹,血液顺着他的手掌一滴滴的流在地上,与地上的泥沙混为一体,他脸色白的不像真人,趁着夜色,神色匆匆的避着人往屋子里跑去,沿着外墙翻了过去。
未放出任何重的声响,丝毫没有引起顾恋的注意,进入了逼仄房间,一双丹凤眼里的光芒瘆得吓人,咬着牙关一件件的脱下自己的衣服,直到露出白皙又孱弱的身体。
右上臂上面明显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疤,随着他的动作,清晰可见里面的骨头和肉,暖色带着昏暗的灯光打照在他的身上,映射成影子在一旁灰突突的墙壁上。
顾羡扶着桌角粗喘了几口粗气,额间的冷汗密密麻麻,上前颤着手在陈旧的木箱子翻了好一会儿,找出了一瓶消炎的药粉和一卷绷带,用牙齿转开瓶盖,费力的往伤口上撒了一些药粉,手上的手止不住的疼的打颤。
胡乱的包扎好之后,那股痛意还是久久不能消散,他套上了旧袄子,仰头倒在了床上,垂着眼眸,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打着一重阴影,偶尔能听见屋外传来的几声狗吠声。
小倪,该怎么样才能靠近你,本来想离你远些,可是我的行为却还是不能控制的走上了前世了老路,也许是不甘与你并肩的是他吧。
你生在云端,我卑贱如泥,可你知道吗,我想褪去全身的泥,在你面前最起码干干净净的。
重生以来,顾羡一直都在铺路,宁愿再受前世之辱跪在宋家门口,只要能与周锡倪重建联系,舍了这张脸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了,他一直都知道,周锡倪嘴硬,心软,娇气,暴躁,目中无人,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还是喜欢她喜欢的要死。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周锡倪出事,等到自己掌势那一天,萧淮胥算得了什么,周锡倪注定就是他的,萧淮胥上辈子得不到,这辈子照样得不到。
顾恋刚从灶房里用烧好的热水洗漱好,一出来就看到了顾羡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奇怪的嘀咕了几句,在房间外踮起脚尖使劲瞅了瞅,“哥,你去哪了,怎么今天一天也没有看见你,你和队里请假了也不和我说下,我都找了你好久,你最近怎么神出鬼没的,奇奇怪怪。”
顾羡坐起身体回了她一句,顺便将地上的血迹清理了一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
顾恋无语的嘟了嘟嘴巴,心里暗想:你也没有比我大不了多少,好不好。
心里清楚的很,这是顾羡随便扯了一个由头敷衍她,也就没有不识趣的继续追问。
外贸科注入了一大批的新鲜血液,个个都内卷的十分厉害,周锡倪把全身心的精力都用在了研究上面,时不时的审核一下重要的文件,与之前相比,主要的工作压力也少了很多。
今日的状态出奇的好,手里的零件仿佛听话了几个度,周锡倪少有心思的来加上了一个班,周锡倪不走,其他人到了下班时间也坐在位置上继续工作没有离开,办公室里吹着暖气,舒服死了好不好。
按好了最后一个零件,周锡倪打开了车子的开关,拿了一块田国庆之前挑的废布试用了一下,直到车子调试到最完美的状态,她才满意的关上了车子的开关。
拉开窗帘往窗外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了,只有缝纫车间的几幢楼里还灯火通明。
周锡倪抬头看了看天边皎洁的月亮,旁边还蕴着柔软的光辉,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劳累的身体,将大衣外套穿上,再围上围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