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语第二天便醒了,醒来便想起车祸时的情况。
“我妈怎么样了?”她焦急询问守在病床边一夜的季寒韵。
季寒韵安抚在拍拍她手,心里很不喜欢这个姑姑,尤其是知道她是杀人凶手后,对辛语说道:“你妈和肖聿重比较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先关心肖聿重吧。”
肖聿重?
辛语不解,“我为什么要关心他?一个渣前夫而已,我妈跟我一起出车祸了,她就算再怎么不好,我也……”
“肖聿重为了救你,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季寒韵打断她,蓦然出声。
闻言,辛语整个人如同晴天霹雳打在身上!
肖聿重救她?!
“你说说,跟你妈比起来,肖聿重是不是重情义多了?虽然他曾经伤害过你,但在你快要死在车祸现场时,是他不顾一切把你从死神里拉回来。”季寒韵说,“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要激动。”
实话?
辛语回过神来看她,满眼满脸都是懵态,实话不就是他没脱离危险,还能有什么?
季寒韵接着说道:“昨晚车子爆炸,肖聿重心脏病发作,拖了点时间,出来时车子正好爆炸,他最后还扑在一名消防员身上,替那名消防员挡了炸伤,整个人被炸伤的面积很大,需要做整容手术,而且是个大工程,可能……等他康复时,你见到他的人,会有些不一样。”
辛语被这番话吓到了,脸色惨白不已,而心脏,更是痛到不行。
肖聿重……
你怎么那么傻!
听见他换心脏时心都没这么痛,现在却因为他这样而心痛至此,她不明白啊!
见她眼泪竟然就掉下来了,季寒韵不知道会这样,因为看她对肖聿重决绝的态度,不可能再有眼泪掉。
季寒韵有些手足无措的,伸手安抚她:“你哭什么?就当是他拿命还对你的那些伤害了。”
“可也不至于要他偿命啊!”辛语哭道,“他有心脏病,我听说他换心脏时就挺难受的,虽然离婚了,可也没希望他过得不好,现在他竟然伤这么重,还都是因为我,我心里怎能不内疚?”
听她说这番话,季寒韵隐约察觉到什么意思,但又不确定。
想了想,还是试探地问出了口:“听你的意思是要原谅他了?”
辛语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看她,不说话,但已经要起来,头一下子又晕又痛起来,秀眉皱得紧紧的。
“你头上有伤,腿上还打了石膏,要去哪?”季寒韵起身按住她下床的动作,“你没必要这么急着去看肖聿重,他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你进不去的。”
辛语拉开她手,低头找鞋子,“我在外面看看他也好,我就想看看他怎么样了。”
不去看看,她会一直心痛下去,得不到平复,心就像被一只手捏着,缓不过这口痛劲。
季寒韵知道她是不去看不放弃,于是转身出去:“我去找个轮椅来,你别动!”
辛语抬头看向门口,只见她走出去的纤细背影,神情瞬间又呆傻下来,脑子里想的全是肖聿重的模样,以及他年三十对她说的话,有点后悔起来。
当时为什么没答应他!
要是答应了他,他现在就算是躺在重症室里,心里也会清楚一件事而有信念地撑着,更有可能好得快一些。
而走出病房的季寒韵看见项之年竟站在外面,像是偷听的样子,她对项之年的印象越来越不好了。
“项医生躲在这里做什么?要看人不会进去?”
项之年听见辛语的话就已经难受得失了神,像是丢了魂儿般没有主心骨,哪里想到她会这么快出来,还被她给看见了自己。
郝然道:“我现在进去不适合,还是不进去了。”
说罢转身就离开。
果然,她心里的肖聿重已经生了根,拔不掉了。
季寒韵懒得管他,去找护士要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