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死后,只留下了那个拐杖,据帝绛所说,这拐杖乃是仙人炼成的法器,所以没有被圆月吞噬掉,看起来品阶还不低,就连他也看不出该如何使用。
但谁会嫌弃宝物多呢,帝绛让于苏当作战利品收下了。
再次返回郑渠王府,二人看到了别开生面的景象,只见红绸结彩,吉灯高照,王府中仅有的几位仆人步履匆忙,端着盛满瓜果的盘子进进出出。
“这是在做什么?”于苏向前一步,差点被地上堆叠的绒毯绊倒。
“你回来了小殿下。”之前见过的护卫热情迎了上来,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守门,而是提着几个镶着金角的四方楠木匣,绷紧的手部肌肉和被迫沉下来的肩膀足见其沉重。
“金大哥,你这是去做什么了?”
于苏之前就从舅舅那里得知了这名护卫的名字,此人曾受舅舅恩惠,死心塌地追随左右,堪称是舅舅的左膀右臂。
“今儿不是小殿下的喜事么?”金护卫笑道,布满伤疤的脸上因为这笑容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时间太紧了,派人赶制的聘礼也只有这些。”
说罢,金护卫抬了抬手上的箱子。
“什么?谁的?”于苏不可置信道,大脑飞速运转,想了数百种可能,难道是舅舅为他提的亲事?这么想着转头心虚的看了眼帝绛,却发现对方一脸淡然,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咳咳,王爷在哪儿?”于苏思绪混乱,急需找到舅舅好好聊聊。
于伏徵就在大堂内,此时正端着茶盏指挥人摆放金银器具,原本简朴的王府从内到外富丽堂皇,与前天相比天翻地覆。
“你们回来了?”
不等于伏徵说完,于苏快步上前拽着他的袖子将他拉到一旁无人的角落,“舅舅,这是怎么回事!”
于苏眼中没有即将成亲的喜悦,只有的紧张和疑惑,于伏徵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以为帝绛会跟于苏说呢,看来他这小外甥是误会什么了。
眼看于伏徵还扭头去看帝绛,于苏更着急了,掰过他的肩膀涨红着脸问道:“您从哪里给我弄来的亲事,我不是说过我的道侣了吗,您这样是要将我置于何种境地啊!”
“哦?你不愿意。”于伏徵的坏心思上来了,不但不解释,反而气定神闲的吹着茶盏中的碎末。
“当然!您快去跟人家说说,我不娶,要娶您去娶。”
“咳咳......”于伏徵被茶水呛到。
于苏虽然生气,但还是抬手在于伏徵背上拍打帮忙顺气,但力道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行了行了。”于伏徵抬手阻拦,叹了口气道:“我像那种棒打鸳鸯的人吗?可不就是为你们准备结亲礼嘛。”
“我们?”于苏怒火如同被冷水浇灭,“我和珑?”
“可不是么。”于伏徵吹胡子瞪眼,故意板着脸指了指帝绛,“还是‘人家’亲自提的亲呢,你想拒绝,亲自去和‘人家’说,别和我闹。”
于苏彻底傻眼了,才降下去的体温又开始回升,脸色涨红,结结巴巴道:“珑......亲自跟你提的?”
“我能骗你不成?”于伏徵甩了甩手,大有不管了的样子,“不结算了,我这一把年纪,也懒得管了。”
于苏死死拽住于伏徵的衣袖,“别啊舅舅,我结,是我错了,您别生气。”
能和珑成亲,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啊,虽然,他们已经种下了同心咒,但谁又不想自己的感情能为人所知晓,所祝福呢。
舅舅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主持此事的最合适人选。
生气是装的,该做的还是要做,自从答应帝绛之后,于伏徵这两天便一直在筹备此事,不求奢靡繁琐,但求齐全精细,也算是他能为外甥做的唯一一件大事。
于苏得到了答案后满心欢喜,嚷嚷着要帮忙,却被舅舅赶了回来,说是新人不能亲自动手,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