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忽然听到城门的方向,传来一声震响。
在白药攻进城内后,城外也在同步发生变化。
白药身后,廉颇统帅大秦兵马,同样连夜杀了过来。
兵贵神速!
以廉颇对战局的把握,对兵势的熟稔,哪会坐等阎朝安起兵主攻。
廉颇用照骨镜给赵淮中传递消息时,就开始调兵遣将,准备趁夜杀上塔什干城。
大宛边境,距塔什干两百多里路程,在大秦夜兽的脚程下,半个时辰而已。
大军前行,夜御府精锐和斥候配合,沿途击杀康伊之国的哨卡,对方没什么机会传递讯息,便被逐一掩杀。
所以此刻秦军突然杀上来,塔什干城的守将几乎没什么防备,上手就被杀慌了。
黑暗里,秦军潮水般涌出,连马匹也训练有素,万余精骑,竟没半点嘈杂的声音。
随即便有青铜兵车,咒文交错,居然离地驰骋,速度惊人的沿着城墙,登上了城头。
交战从一开始,就进入惨烈的近身搏杀。
城头下方轰然巨响,祭刻着秘文的冲城车,将城门撞得四分五裂,声震全城。
这时候城内各个方向的守军,才全部反应过来,知道遭遇了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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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已经群龙无首!
主要将领,都被大秦狠人一路突围,过关斩将给打死了。
秦军冲入城内时,城中形势混乱,人员奔走,和整齐有序的秦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城门处,廉颇站在一架四匹夜兽拉乘的兵车上,驰骋进入城内,打量城中形势,遂对身边骑在马背上的副将杨瑞和道:
“这仗打的寡淡,白副史必是在城内先把人都杀的差不多了,看城内的应对混乱,就知道他们缺乏统一指挥,故吾等攻城,连个像样的抵御都没有。
陛下让我们来西北练兵,这练着啥了,我回去如何对陛下交代?”
杨瑞和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没遇到对手的抵抗和像样的厮杀,这位老将军显然有些不满意,口气充满惋惜。
“杨瑞和,你懂本将军的意思没有?”廉颇斜着眼睛看了眼杨瑞和。
杨瑞和愣了下,迅速反应过来,廉颇的话还有其他用意,并不是随口说笑。
他念头急转,思忖片刻后试着道:“老将军的意思是……既然这一战没什么折损,我军全胜,不打算只占这一座塔什干就罢手?”
“善!”
廉颇颔首道:“吾闻听塔什干往西再走三百里,是拓木城,其同是康伊国的南部大城。
来到西北以后,你也看过康伊之国的地形,其地势狭长如弯月。我们趁势西行,再取拓木,只要行军够快,对方必定来不及反应。
此为奇兵之策。
二来我大秦虎贲,拿下塔什干没费半点力气,路都被白药铺好了,充其量算个热身。
此刻我军活动开了手脚,兵锋正盛,趁夜给他杀过去,再取拓木,两城彼此呼应,一夜间就能撕开伊康之国南部防线,将其更南部的国境,和其中枢之间切断联系。
过了今夜,我大秦兵马在伊康之国南线,将占据绝对主动,进可攻退可守。当然,我们也不太可能退。
此为行军之上策,势敌人所非势,能敌人所不能。”
杨瑞和心下骤起惊涛,为廉颇用兵之敏锐,对敌势观察之精准,行军之犀利而动容。
陛下慧眼识英,这位老将当初入秦,多少人不以为然,觉得秦兵多将广,多廉颇一個不多。
而今才知真正的名将该怎么打仗,其目光始终着眼在大的战略优势上,一夜就要击溃康伊的南部防线。
杨瑞和心悦诚服道:“末将这就去整备兵马。大将军以为俘虏当如何处置,本诚留多少人马驻防合适?”
“夜御府不是探查说这些伊康之国的兵将,以活人炼生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