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次输错之后,外面那人突然哐哐哐地大力敲门。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震颤剧烈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深夜显得格外吓人。
激烈的敲门声还在继续,14层只住了她一房住户,秦瓷不敢随意出声,更不敢随意开门。
门上没有猫眼,刚才那瞬间她甚至在猜想门外的人是不是容屿,但念头只闪过一瞬,随即被她否掉。
且不说容屿不会输错大门密码,按照容屿的性子,他绝不会做出这种深夜大力拍门的举措。
秦瓷一颗心吓得砰砰直跳,从厨房里捡了把菜刀拿在手里防卫,然后进了楼上卧室,给物业处打了个电话。
她声音有些抖,竭力稳住情绪,“7栋1402房,门外有个陌生人在拍门,麻烦你们派人来一下。”
“好的女士,您先躲进房间,我们这就赶过去。”
“嗯,你们快点。”
秦瓷挂了电话,将卧室的房门上锁,身体贴在房门上,精神紧绷着时刻关注着楼下大门的动静。
手机通话界面不知何时被她拨到了容屿的号码,容小变态前面加了个a。
大约五分钟后,保安带着人赶到,一阵嘈杂的说话声过后,重新安静了下来。
保安队长敲门在门外喊,“秦小姐。”
秦瓷下楼,拉紧身上的外套将大门谨慎地拉开一条门缝,她心有余悸,“没事了吗?刚才那是什么人?”
“是住在15楼的住户,醉的不轻,走错了楼层。”
“您没事吧?”
秦瓷煞白着小脸,抿唇摇摇头,“没事,谢谢你们,辛苦了。”说完她将门重新关上。
菜刀被她放在门口玄关处的鞋柜上,她浑身脱力地倚在冷硬的鞋柜上沉沉吐息,缓了好一会儿,不受控发抖的双手才勉强镇静下来。
十岁那年,父母背着她办了离婚手续,没人通知她,也没人带走她,将她一人留在社区大院的老房子里。
那时,她家后面住了个跛脚的鳏夫,四十多岁的年纪,每次见到背着书包出门上学的秦瓷,都会不怀好意地拦住她,一口黄牙笑得令人恶心。
仅过了半天,秦家夫妇离婚分家的消息不胫而走,小区里的家家户户都知道了秦瓷被父母抛下的事实。
就是那天晚上,那位跛脚的鳏夫夜里撬开她家的锁,悄无声息地闯进她房间。
秦瓷永远也忘不了,当她从睡梦中醒来,突然撞进那双浑浊泛黄的眼珠时,那种差点心跳骤停的恐惧。
客厅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针从3转到了4,秦瓷从噩梦般的回忆中醒过神,她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湿润,哆嗦着手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人走路的脚步声。
“哐当——”
手里的水杯从手里脱落,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门外容屿皱着眉头在摁密码锁,却因为心急不小心输错了一个数字,摁第二次的时候,密码成功,门锁长嘀一声,应声解开。
他推门进屋,门才开了条缝,门侧边随之一道阴影劈了下来。
电光石火之际,容屿眼神变得犀利,身体下意识避开,条件反射地抬手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手掌用力,反向一扭,
“镗朗朗——”
传来菜刀落地的声音。
容屿侧眸,遽然撞进秦瓷发狠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