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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张奶奶的故事(1)(2 / 2)

的精神状况,仍然在最后一刻挣扎着。

这一刻,她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看到了,看到母亲的尸体了。

母亲的尸体被河水泡发了,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本来的模样,或许母女连心,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人群,而他们下意识地远离她。

张阿姨说,她当时完全听不清其他人说什么,只记得他们对自己指指点点,她还清楚的记得母亲身上的衣服是哥哥没入狱前她亲自给母亲买的,她一直都很喜欢。

而现在,母亲的衣服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而那群人还在这里冷眼旁观!她永远也忘不了!

她在地上跪了好久,好想把母亲抱回家,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可是无论如何也抱不动,移不走。

她就在那里等父亲,等啊等,等到她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东西遮挡母亲,等到众人看完热闹回去,等到自己再也哭不出来,等到太阳也回了家,等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等,始终没等到父亲。

后来,警察来了,告诉她,父亲出车祸了,抢救无效,已经走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听后来的人说,应该是那名警察送回来的。

再后来,到了父母下葬的日子,她不知道这几天自己一个人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办的葬礼,全权交给她雇的那些人,以至于最后竟然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来参加。

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半夜身旁两副冰冷的尸体,以及毫无味道的眼泪。

翌日,出殡队伍吹着唢呐,敲着锣鼓,她感觉无比热闹,自己还有父母好像格格不入。

等到下葬好,她把所有人都赶回去了,其他人倒也无所谓,给工资就行,他们巴不得早点回去呢。

偌大的葬地只剩她一人,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在埋怨,埋怨父母,为什么,为什么把她丢下,为什么哥哥不想想她,为什么先走了,为什么他们可以在那边团聚,而她却要在这里收拾烂摊子,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承受其他人的冷嘲热讽,为什么没人来帮自己······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这些埋怨只能留在心底,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她知道他们也不想离开她的,可是,真的好难受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可不可以不难受?

可不可以去见他们一面,哪怕一面?

可不可以,她好想回到过去啊!回到以前无忧无虑,有糖吃的时候!

为什么上天要给她开这么大的玩笑呢?现在好像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啊!

是啊,现在反正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就算她走了也没人会在意吧。

可是,她不能的啊!她答应过他们要好好活着的!

那天晚上,父亲找她谈话的晚上,他说了家庭的现状。

还说了自己感觉也快不行了,要是哪天他们都走了,她要好好地活着,连带着他们的那份。

当时他只以为是父亲的哀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这一年,有许多家庭和他们一样,那些人没有结果!

她在家里休息了几天,终于在某天重新回到了阳光下。

她站在阳光下,长舒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变轻了,浑身散发着生的气息。好了,接下来要开始好好生活了呢,她在心底为自己加油打气。

这几天没有好好注意其他的,家里一团糟,自己也是,该收拾了呢。家具上落了薄薄一层的灰,被子上也有些味道,是时候拿出来晒一晒了,还有头发乱糟糟的。

澡也该洗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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