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无欲和戚珏憋笑憋得更难受了。
贺九思听到声音在明若昀的脸上最后又揩了一把油,这才意犹未尽地把人放开。
“你快赶紧把骑马学会了吧,你不学轻骛就只能在王府里吃草,它不出来蹑影也不肯出来,本宫就要跟着你一起坐马车,好歹是两匹千里明驹呢。”
贺九思苦口婆心,占够了便宜才好声好气地和明若昀商量,真真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明若昀张嘴就想说“和我有什么关系”,一想贺九思要是一直蹭他的马车,岂不是要经常上演方才的桥段?
话到嘴边又赶紧咽了回去,认命似的跟贺九思回王府学骑马。
这次学骑马明若昀明显比上次认真多了,贺九思让他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论是坐姿还是起走停,都完全按照贺九思的指示来,错一步都怕影响他学习的进度,耽误贺九思把蹑影骑出去。
轻骛也听话,不像蹑影——他是说上一个蹑影,那么桀骜不驯,每次明若昀靠近它都会把头低下来伸到他面前求抚摸,呼扇着浓密纤长的睫毛,温顺得不得了。
明若昀看它这么乖,慢慢的也不排斥它了,虽然不是每次轻骛求抚摸的时候都会满足它,至少没再想着要把它送走了。
在这种主仆和谐、“师父”尽责的气氛下,明若昀学骑马的速度突飞猛进,从一开始上马都要贺九思扶他一把,到现在已经能不用贺九思在一旁看着、自己稳稳当当在马上坐一刻钟,可谓进步神速!
“是啊是啊,咱们明世子聪明绝顶悟性极高,从上马到端正坐姿只用了七曜,你好棒棒哦!”
贺九思言不由衷地夸他,语气要多虚伪有多虚伪。
明若昀随便他怎么说权当没听见,见明水站在马场外面给他打了一个 “有要事禀奏”的手势,从马上下来。
“今日就学到这里吧,小臣谢九殿下,师父要整理藏书阁的书,小臣要到他老人家跟前去伺候,就先告退了。”
贺九思一听周老又要晒书,条件反射的就开始头疼,当即摆手表示你快去吧本宫不耽误你去尽孝。
“晒完了赶紧回来啊!”
贺九思冲他的背影喊,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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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明若昀从容不迫地往藏书阁的方向走,边走边问明水。
明水慢一步跟在他身侧,小声禀报道:“禀世子,京中近来隐隐有一股传言,说北境的将士们现在不打仗了,整日在军营里无所事事,朝廷因为害怕王爷谋反迟迟不敢裁军,只能继续增加百姓的赋税安抚北境。”
明若昀刚抬起的脚步骤然一顿,随即缓缓落下,转过身危险道:“查出是谁散播的了吗?”
明水摇头,“口耳相传的人太多,很难查到源头,但属下打探到,那个在清谈会上冒犯世子的曹谏之最近不知犯了什么疯病,正在到处游说上京赶考的学子与他一起向朝廷请命。”
“请什么命?请皇帝下旨裁军?”
明水不敢和他对视,只低着头说:“世子英明。”
明若昀眼中登时迸发出慑人的寒光,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好几度,整个过程持续不过短短一瞬间,明水却觉得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走过一回了。
太可怕了。
明水咽了咽口水心想,每次世子动真怒他都要怀疑世子是不是真的不会武功,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的气势。
明若昀冷静下来迅速收敛外放的气息,恢复惯有的神色,凝神仔细分析。
曹谏之有心利用这次清谈会一步登天,绝不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枪打出头鸟,他敢这么肆无忌惮背后一定有人授意。
那个人是谁?
皇帝?雍王?亦或者是太子?
这父子三人平时各怀鬼胎,这次对裁军的看法却出奇的一致,只是碍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由头才迟迟没有动手。
这次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