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高于太行雪,血飞迸作汾流紫。
刀口舔血,是江湖本色,但死有重于泰山,轻若鸿毛,要死得其所,就不免会身不由己。
受任逍风所托,只身前往北冥不周山,且被地藏截杀的斯无偕,出现在大漠收了白惊风为徒的厉元屠,补天宗和血魔宗两大宗主齐至。
海上有事,自然少不了已视海域为私域的虞世存。
除传刀止外,目前已知的魔道三大九境无上宗师,竟然都齐聚大海上空,必是兹事体大。
“十里剑场,我魔道九境无一人至,小辈们可撑得住场?”斯无偕似在感应海底状况,却问起了十里剑场的局势。
“除了东齐三脉,我魔道年轻一辈最杰出的几人,都在十里剑场,如果悉数夭折,只能说明我魔道气运已尽。”厉元屠也似在感应着什么,对于斯无偕的担忧,却是毫不在意。
“十里剑场如同一把钥匙,会同时开启数把大锁。北游行是大争之世开启,天人三策和剑意四境传世,是武道盛世的开端。”
“天时地利人和之争,现在各家就是为了地利之争。各道派的道场现世,是后续争斗的地利关键,绝不能有失。”
“佛道有灵山,恶鬼道有鬼府,我魔道亦有魔渊!”虞世存说明召集二人来此的用意。
“我在不周山时,曾感应有一处区域,剑气冲云霄。可惜当时正与地藏交手,待事后再去相寻,却难觅踪影。”
“十里剑场虽是惠氏祖地,但背后是否有通明剑宗的影子?”斯无偕问道。通明剑宗一开始,就走了步弃明从暗的棋,实在是高。
“通明剑宗向来只执先天剑器,帝剑当非他们所为。”对于金蝉脱壳的通明剑宗,虞世存也一直有所顾虑,但在近期的纷争中,全无半点踪影。
十里剑关以万名剑宗弟子作血祭,仍无一位剑主现身,通明剑宗仿佛已彻底遗世而绝。
“有虞尊主和厉宗主二位在此坐镇,魔渊出世,已足矣。我且去十里剑场。”不待虞世存出声挽留,斯无偕破碎虚空而去,他有必去十里剑场的理由。
看到斯无偕终还是去了十里剑场,虞世存微叹一声,“时也,命也。”
“你是不想斯宗主或是我,前往十里剑场?”厉元屠问道。毕竟魔道最杰出的年轻人,几乎都在那乱局中,真无所谓被一锅端了吗。
“尔等去十里剑场必死。”虞世存道,“九境难得,需用在刀刃上,而小辈们自要经历风浪,生死由命。”
“师尊传信,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各道派之争,方才开始,师尊不想到最后,我魔道只余他一人战斗。”原来竟是魔尊之意。
“十里剑场是新入九境者的必死之局?”既是魔尊亲信,厉元屠倒相信了几分。
“并非涉及所有的九境无上宗师,但佛道、魔道、还有恶鬼道,必须有人祭剑。而师尊则宁愿不要我魔道的道场出世,也不愿我魔道的九境无上宗师赴死。”
“帝剑出世,道场破土,需五尊九境无上宗师祭世,此亦是无上人劫,但可避之。”
然听得虞世存这般说法,厉元屠反而跃跃欲试,战意勃发。他手中的阿鼻剑,岂会避世藏锋。
“六道之争,方才开始,如今是佛魔两道争得先机,厉宗主要死也请死得其所。”虞世存言罢,就不再多言。
魔渊出世,地利之争,必须无虞。
晋南城内的浓雾已在渐渐转淡,任逍风并没有趁早出手,只因他担心着一个人。
如无对任幽兰的顾虑,依他惯于掀桌子的作风,早已动手。但如今他不知任幽兰会如何入局,实在不愿第一个掀起风暴。
“当转轮迷障散尽后,城中必起暴乱。”牧横笛提醒,“现在城中有两大阵营,一是一开始灭了夏冰虫,保持本性的人,这部分人以江湖武道高手居多,另一方则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