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狗而已。”任逍风略带吐槽,还知天下事,土狗一只。
“确实只是一条狗而已。但经佛道宣染,世人皆已神化,称之为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
“这四个和尚的坐骑,都甚是美味。自尝过文殊的青狮后,犹感惭愧,顿觉人间,从此再无美味可入口矣。”虞世存感叹。
在任逍风看来,虞世存这是显摆,食七窃妖灵,倒不是太稀罕之事。
但把化形大妖当美食吃,而且还是佛道四大菩萨的坐骑,说是坐骑,乃是共生妖灵,确实是可遇不可求之事。
“观音的金毛犼为何不见踪影?”
“观音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怕金毛犼成为我等口中肉,腹中食,此次是特意避而不见。但那地藏和尚,必然会带着谛听。”
“师弟若能吃上几口狗肉,当知神仙也不过如此。”
任逍风看到了虞世存风趣的一面,有着几分真性情的感觉。
“我等为何一定与佛道相争?”
“往小处说,佛道舍利,是我等修炼魔功的大补之物,师弟他日品尝后,自能体会到个中妙处。”
“往大处说,佛魔之争,关系到超绝境后的道路。这也是道争,而且是最大的道争,待师弟踏入第九境后自知。”虞世存显然不想现在明说。
如今的任逍风还只是淬骨境,太遥远的事,无须知道太多。
“师弟切记,九重天剑器在灵境不会受任何压制。如今你手执制天命,在灵境能危及你的存在,反而不多。但在途中,却要当心,擎天灵境只是各方对你的试探。”
“知你底细后,一旦欲动手,必然是雷霆之击,你好自为之。”
“去也,去也!”虞世存飘然而去,第二局开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任逍风拍了拍制天命剑身,“见风使舵,胆小如鼠,在虞师兄面前,无天你是连吱一声都不敢。”
“小疯子,你知道个屁。”无天剑灵不满,“你现在修为太低,感受不到虞世存的可怕。”
“我敢保证,现在的通天劫剑灵,肯定无比后悔认虞世存为主。”
九重天剑器认主,怎么的和剑主都是平等相待。但听虞世存刚才所言,对通天劫可以随时弃如糟粕。
可见,九重天剑器在虞世存眼里,实是算不得什么,对于剑灵而言,岂不糟心。
被无天剑灵埋汰武道修为太低,任逍风无话可说。
“走,去春满青竹。”
“到时你可要全力出手,我们先搞枚佛道舍利尝尝鲜。”
春满青竹的总坛,深藏于千仞山一片竹海中,凛凛冰霜节,修修玉雪身,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
在雅楼前,错落着数十株寒梅。踏雪寻梅,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天河水的支流从此过,在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之时,一个大和尚走进了这处风雅之地。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欢喜罗汉在风雪天中,袒胸露背的走了出来,“小小姑娘既知我来,让众人皆尽散去,为何自己又独自留下?”
春满青竹的掌事人,梅小小,补天宗单脉相传,斯无偕的亲传弟子。
“佛度有缘人。大和尚是我破入第八境的机缘,我岂能遇缘而避?”
“善哉善哉,贫僧欲得姑娘疗伤。”欢喜罗汉说着破脸皮的事,仍是面不改色。
“而姑娘也想借此破入第八境,乃天作之合。此处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实是欢喜大道的绝佳之处。”
身为春满青竹的掌事人,梅小小从小在江湖中打混,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纵然是面对这等口出秽语的和尚,也是坦然自若。
当任逍风再见梅小小时,春满青竹之春又有了新的意境。
不知春色早,疑是弄珠人。人间绝色,皓姿孤芳压俗姿,梅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