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甬道两边是穿廊的廊屋,也就是三班六房的办公室,尽头就是大堂,堂上有一个高出地面的木台,摆有长案,县令升堂断案就在此。
但谢玄英并不停,继续往里走。
正堂的后面是一间小一点的大厅,算是二堂,格局与正堂一样,但规格低些,一般处理普通事务,也用以休息。
谢玄英走进二堂大厅,坐下。
汤师爷很识趣,把下手的第一个位置让给程丹若,自己坐了第二次位。
程丹若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她有官身,汤师爷没有。
“指挥使到哪里了?”谢玄英开口就问正事。
汤师爷说:“多半已经到了沂水。”
他点点头,思忖道:“这次伤亡不少,让他们进城休养,你安排好,药材不要吝啬。剩下的一律驻扎在城外,以免扰民。”
汤师爷应下。
“贼首已死,如今只剩一个教主,不成气候。”谢玄英又道,“寨子里还有一些俘虏,郑百户会带他们回来,也由你安顿。”
汤师爷问:“怎么处置?”
谢玄英说:“先关起来。”
“是。”
两人又说了一些县城的杂事,主要是汤师爷回报这两日的治理情况,并提供一个消息:“有些地方,百姓外逃不少,恐怕是去投奔无生教了。既然贼首伏诛,可要悬挂于城墙,震慑宵小?”
谢玄英瞥了眼程丹若,思忖少时,摇头道:“将消息散布出去就好。外逃的百姓也不必管,等到这边开仓放粮,他们会回来的。”
汤师爷点点头,退下干活去了。
谢玄英看向程丹若,想想,道:“我先带你去休息。”
程丹若却问:“你不继续打了吗?”
他认真道:“功劳不能独享,几个县城而已,何必去抢?”
江苏的援兵来都来了,不分点功劳,说不过去,蒋指挥使吃了瘪,也要铆足劲弥补,正好还有一个教主,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目标。
他不能再争了。
程丹若恍然,跟着他去后院。
二堂的后面就是内堂,县令和其家眷所居住之处。方才说话的功夫,仆妇们已经整理好了正屋,勉强能住人了。
谢玄英和她说:“我住二堂的书房,你安心住这里。”
她道谢:“你费心了。”
他轻轻白过一眼:“不过只有你一人住,县里可能有无生教的人,为安全计,暂时不能用下人。”
“没关系,我不要紧。”她说。
谢玄英没当真,考虑道:“白天二门开着,用水用饭,我会叫人送到后面,傍晚落锁,就不会放人进去了。你自己备好茶水和炭盆,知道吗?”
她继续点头。
他又检查了后院,见屋子尚算整洁,勉强放心,又急匆匆地回前面办事去了。
程丹若进屋,坐在榻上不想动弹。
太累了。
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疲乏至极,现在能坐下来喘口气,真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但她身上还有伤,趁着天色尚亮,对着阳光把木刺挑了,疼得直吸气。
不久,天色擦黑。
仆妇提来晚膳,钱明就跟在后头,摆饭时,就立在门口看着,绝对不让任何人同她独处。
“贵人一会儿可要用水?”仆妇紧张地问。
程丹若点头。
钱明便说:“公子吩咐过了,您要什么只管说,我会看着人送来。今儿已经有些晚了,一会儿水送来,您委屈一二,明日再让她们处理可好?”
程丹若没什么意见。
谢玄英定下门禁,原也是为着她好,天黑之后,护卫们就不方便进出了。但没有护卫看着,谁知道仆妇里有没有无生教的死忠信徒,预备杀她为白明月复仇?
麻烦点不要紧,命重要。
钱明松口气。
在兖州丢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