灥又开始捞下一条,继续重复上述的游戏。
但鱼大同小异,玩两回就没劲了,他又开始东顾西看,发现有一只绚丽的大鸟停在不远处。
他立即兴奋起来:“满满,弓!”
这年纪当然不会是真弓,而是弹弓。满太监将精心制作的弹弓和泥丸交给他,凑趣道:“陛下,瞄准了再打。”
“朕知道。”祝灥使劲拉开弹弓,瞄准了大鸟。
噗,泥丸射出。
大鸟好像吃醉了酒似的,想躲却没躲开,一下被打中翅膀,扑棱起来,却没法飞走。
祝灥哈哈大笑,走过去拎起大鸟的翅膀,觉得有点沉,但没有放手,反而在地上摔了几下。
大鸟去啄他的手,他赶忙放开,骂道:“该死!”
满太监忙上前查看。虽然他知道,西苑知道陛下要来,放出来的鸟雀全都喂过酒糟,晕乎乎的飞不起来,爪子和鸟喙也被打磨圆润,伤不了人。
但祝灥毕竟是皇帝,再小心都不为过。
好在没破皮,只是有点红肿罢了。
“把这鸟扔进水里。”祝灥生气地吩咐。
旁边的小太监听了,立马接过大鸟,丢进湖中。
大鸟爆发求生欲,拼命在湖里拍打翅膀,想飞起来,可它翅膀折了,越动越是疼痛难忍,且羽毛内侧也被打湿,变得沉重不堪。
它发出尖锐的哀鸣,水珠大片飞溅,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泽。
祝灥马上忘了刚才的不快,拍手叫好。
鱼在岸上扑腾和鸟在水里扑腾,都很有趣的样子。
那,还有没有更好玩的呢?
他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主意,随手指了个小内侍:“你再替朕抓一条鱼,不许用东西,用手抓。”
皇帝的青眼可是莫大的荣耀,小内侍在其他人艳羡的目光中上前,趴在岸边用手捉鱼。
鱼很滑溜,他也没经验,不管怎么捞都捞不到,反而往湖中心去了。
小内侍暗暗着急,唯恐错失露脸的机会,干脆又往水里蹚了两步,直到水漫到胸口才停下。
水变深了,鱼也变多了。
祝灥一边叫“抓不到不许回来”,一边拿起了弹弓。
他笑嘻嘻地看着在水里捞鱼的小内侍,瞄准他的后背,“噗”,泥丸射出,准确地打中了小内侍的背。
小内侍吃痛,冷不丁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就往水里栽了下去。
“啊!”他惊恐地大叫起来,拼命扑腾,双臂击打湖面,搅出大片水花,自己也吞了好几口湖水,咕噜咕噜吐出一串气泡。
“好!”祝灥拍手,觉得人的动静比鱼和鸟雀大多了,也有趣多了,“不许让他上来,朕还没有玩够呢。”
满太监欲言又止。
祝灥却像是发现了新游戏,继续拿弹弓射。
他的准头其实并不好,后面几次全都落空了。可小内侍太过紧张,不知道是该躲还是挨,腿在水下使劲蹬来蹬去,一不留神就抽筋了。
水下抽筋,危险性非同一般,他整个人不断往下坠、往下坠,想呼喊救命,口鼻中却已尽是水沫,完全无法说话。
他在水中漂浮,渐渐没了动静。
祝灥觉得没劲了,怏怏不乐地掷出弹弓:“无趣!”
满太监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小内侍拉起来。然而,当两个会泅水的宦官下去,把小内侍拖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气息。
“满公公,这……”大家不知所措。
满太监立即带走祝灥:“陛下,咱们去那边瞧瞧,有兔子呢,打兔子去。”
祝灥却伸头看了眼死掉的小内侍:“他死了?”
旁边的宦官不敢不答:“回陛下的话,人没气了。”
“真的假的?”祝灥踢了小内侍一脚,他一动不动,就好像死掉的鸟和鱼,半点不经用,遂扫兴道,“算了,今儿就回去吧,下午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