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坚持迟到不动摇的人,不是作风有问题,就是死心塌地跟着廖侍郎。相反,每天赶在谢玄英前到的,倾向性也很明显。
毕竟,廖侍郎根基深厚,谢玄英也不差。
谢玄英也需要收拢一批自己人,才能在兵部与廖侍郎分庭抗礼。
他简单用过早饭,漱了口,吩咐道:“叫车郎中过来。”
“是。”姚大出屋,叫住溜达过两遍的车郎中,“郎中大人,谢部堂唤你。”
车郎中一喜,忙跟他进屋,拱手问:“部堂有何吩咐?”
“下月浴佛节,太后要去惠元寺。”谢玄英道,“尔等早做准备,慎重以待。”
车驾司掌管慈宫、中宫之卤簿。
车郎中面容一肃,品味片刻,点头应承:“下官明白了。”
意思是要大办,风光得办,务必不能从简,免得太后看了心里不舒服,反倒降罪他们。
谢玄英道:“贵妃与齐郡王妃同去。”
车郎中迅速领会要意:“下官会多做准备,以筹万全。”
齐郡王妃只是郡王妃,但不能只准备郡王妃的仪仗,最好提前预备下亲王的,免得慈宫另有旨意。
谢玄英颔首,比较满意他的能力:“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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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的工作有边防大事,也有皇家琐事,哪个都不好做,家事亦然。
程丹若为了解放自己,选择开挂。她把所有的装修账目都录入了平板电脑,靠科技算账,每个月生成一次图表,以便把控进展。
谁想还真就有问题。
装修最费钱的是木石,好木头难求,大户人家的房子可能一住就是几代人,更要选质量好的土石。
所以,账上木料的支出特别多。
多得有点过分了。
程丹若也不多废话,圈出有问题的地方,直接丢回给管事。
“这家木料的价格有点高了。”她不动声色,“楠木固然难得,但我们这样的人家用得多,不该这么狮子大开口。”
管事试探道:“前两年南方多雨,这楠木又是最精细不过……”
话音未落,她便道:“若如此,我和御用监说一声,请他们匀些出来,如何?”
御用监是给皇帝造办东西的,囤的木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楠木更不缺。
管事一听,立马知道利害。他们糊弄上头,仗得无非是主子不晓事,一旦知道他们未必要用自个儿,保全自己是首选:“小人明白了,这就去寻他们说道,必物色个好价格。”
程丹若也是敲打他们,不多废话:“下不为例。”
“是是。”
核对完账单,她又和荣二奶奶聊了会儿,领了这个月的月钱。
这也是程丹若打算晚点搬家的原因,如今的工钱都是靖海侯掏的,搬家以后就得自己掏了。
养人好贵啊。
搞完钱,还得看帖子,各种拜帖、请帖、贺帖。
尤其是请帖,兵部同僚家的红白喜事,不一定都要去喝酒,但礼物得送,且需要按和谢玄英的关系,分档次给。
时人重礼,马虎不得。
就这样,一上午过去了。
程丹若随意吃两口饭,换了道袍,带上教案,准备教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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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也在正阳门一带,和兵部隔了工部、鸿胪寺、钦天监,这五个衙门都在一条街,只不过兵部在北边,太医院在南边。
程丹若以前都是直奔正阳门,还没有好好参观过这一带。
各部衙门汇聚在此,不是一般的热闹。
这会儿正是午休时间,各级官吏都出来吃午饭,真是一个招牌砸下来,十个里七八个当官的。
程丹若慢慢看着,直到马车停在太医院门口。
早在她出门时,长随就提前骑马出发,上门通报,故而马车一到,盛院使正好出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