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人,她会一点汉语。”
程丹若看向塔娜,问:“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塔娜口语生硬:“记住了。”
程丹若又检查云金桑布的淋巴结,叮嘱道:“它还未破化脓,不要去碰,可以用纱布沾湿了敷着,等到化脓后,我会亲自处理。”
云金桑布勉强眨眨眼,眼皮又沉沉合拢。
程丹若轻叹了口气,替她拉好被子,整理药箱离开。
推门出去的刹那,榻上的云金桑布又睁开一丝缝,低声道:“哈尔巴拉。”
一个修长的少年挑开厚厚的帐幕,默不作声地走到榻边,刚想靠近她,就被窜出来的甘珠儿一把拉住。
“放开我。”哈尔巴拉用蒙语呵斥,“不然扒了你的皮,把你丢去喂秃鹫。”
“住口。”云金桑布说,“事情糟成这样,你还要给我添麻烦吗?”
哈尔巴拉说:“都是汉人不好。”
“我告诉过你,汉人没有理由害我。”她语气疲累。
哈尔巴拉道:“不是汉人,难道是我们自己人吗?”
云金桑布重重叹了口气。
鞑靼王这辈子娶过四个妻子,第一任妻子陪他在草原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也为他留下了长子满都拉图,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妻子就去世了。满都拉图陪着父亲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
此时,鞑靼王娶了第二任妻子,可后来部族斗争,她被他亲手杀死,而鞑靼王也因此壮大了实力。
第三任妻子,就是云金桑布的姑姑,黄金家族的血脉。她嫁过去的次年就生下了宫布。
之前,鞑靼王的女奴们已经为他生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但血脉卑贱,地位不高。宫布的出生却不然,他巩固了高山部与黄金部落的联盟,几年后,这位妻子又为他生下了最小的儿子。
云金桑布小的时候,就被接到姑姑身边,与宫布青梅竹马长大。当时,他们模糊地听大人说过,将来会是夫妻。
可就在这时,满都拉图在与瓦剌的战争中被杀。
他是鞑靼王看好的继承人,也在部族中拥有极高的威信。他的死亡,无疑是对鞑靼王的莫大打击。
没有办法,鞑靼王只能培养宫布,且因为第三任妻子病亡,必须再娶一个。
这次,就轮到了她。
虽然鞑靼王已经老迈,不复昔日雄壮,但云金桑布仍旧同意了这门婚事,她对鞑靼王提出的条件,就是成为黄金部落的首领。
她做到了。
同样是部落的首领,鞑靼王对她更尊重,也更愿意听取她的建议。
说实话,论起权力,宫布这个二王子都比不上她。
但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哈尔巴拉。
他是满都拉图的独子,也是鞑靼王最疼爱的大孙子。对第一任妻子的思念,对满都拉图的遗憾,都被投注到他身上。
就好比这次,云金桑布入关朝贡,是有意与大夏朝廷谈判,但哈尔巴拉非要跟着过来。
鞑靼王不同意,他就偷偷跟了过来,一路到关口,才被云金桑布发现。
正是这时,云金桑布开始生病,同样带兵过来交易的布日固德,异动频频。她担心哈尔巴拉被利用,只好将他一块儿带走,预备万不得已,就将他留在大夏,这样难得的人质,大夏一定会善待他,总比被人杀了好。
可如今……真不知是福是祸。
“哈尔,你不要再过来了。”云金桑布强打起精神,“好好待在你的院子里,不要和任何人来往。”
哈尔巴拉不服气道:“我已经长大了,不要把我当孩子。去年冬天,我射死了三头野狼。”
他看着虚弱的云金桑布,愤愤不平:“你就是太心慈手软,那个汉人女人说了,都是那些贱民的错!你就不应该让那些贱民靠近!他们不过是牛羊,你还亲自见他们!”
“住口!”云金桑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