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摘,只是问:“这么紧,如厕怎么办?”
谢玄英愣住,低头看看留出的距离,也不过三寸。
他想想:“把头转过去?”
听声音也很羞耻吧……程丹若默默想着,明智地没有开口。
谢玄英吹灭蜡烛,揽着她躺下。
“又七夕了,我记得三年前的这时候,我们在海上。”他说,“你做了首诗,说自己不过七夕。”
她不由道:“你记得好清楚,我都忘了。”
“和你的事,我都记得。”微弱的月光下,他把玩着她的手指,“但后来你进了宫,我们再没有一起过过。”
程丹若只好道:“还有以后。”
他满意了,咬耳朵:“你今天应该作诗的,不然这个月给老师写信,他一定会问你。”
她悚然:“大过节的不要提这个。”
“没良心,我提醒你呢。”他亲吻她的唇角,“不过,我替你写了。”
“我可以自己写……”程丹若抬起手,想推开他,结果手臂被丝线牵绊,完全抬不起来,“欸,差不多行了,今天不是道德腊?禁、房、事。”
七夕是五腊之一,但凡腊日,一般要修身养性,不行房事。
谢玄英的动作倏地顿住,半晌,灵活变通:“我们过乞巧,不过腊日。”
程丹若故意道:“君子慎独,不要自欺欺人。”
他登时哑然,不知道该不该做。
少顷,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悻悻躺平:“罢了,明早再说。”
程丹若抿住唇角,竭力不笑出声,心里却莫名安宁,不由轻轻握住他的手。
谢玄英扣住她的五指,望着窗纱外的月色,道:“我们再联次诗,好不好?”
她说:“好。”
“你先。”
程丹若随便起了一个头:“重七弦月弯如弓。”
“好。”他夸赞,立时接住,“银光照却纱橱中。”
皎皎月光照纱橱,不就是此情此景吗?
她心知肚明,干脆成全他:“巧手织成五色缕。”
他果然不假思索:“牵住芳魂两心同。”
程丹若愣住了。
*
东花厅已经熄灯,西花厅却灯火通明。
众丫头在厢房拼了两张八仙桌,凑了钱叫了桌席面,请林妈妈坐上首,其他人在下头随意坐了,一面吃酒菜,一面行酒令。
都没读过什么书,自然玩不了风雅,便只划拳,输的喝一杯。
林妈妈年纪大,陪她们闹了会儿便觉得累,也知道自己多留不合适,说:“东边不能一个人也没有,我先回去了。”
玛瑙忙道:“我同妈妈一道。”
“不必,夫人专程给的恩典,辜负反倒不美。”林妈妈明事理,也不忘记敲打她们,“你们算是好命,跟了个善心慈和的主子,我们年轻的时候,哪有这过节的福分。”
丫头们赶紧应下:“都记着呢。”“绝不敢放肆的。”“妈妈放心。”
林妈妈这才起身回去。
她一走,丫头们愈发随意,你灌我一杯,我捉弄你两回,闹得累了,各自寻地方坐着说话。
做丫头的,谁没点苦楚,薄酒下肚,也就勾出无限心事来。
竹篱握着金簪,悄悄走到玛瑙的身边,将簪递给她:“这是我孝敬姐姐的。”
玛瑙忙道:“莫要如此,是你赢的就收下,夫人也不喜欢这个。”
见她面色为难,也叹了口气,道:“你放宽心。”
竹篱低头绞着衣襟,不安地问:“姐姐,夫人到底……”她嗫嚅着不敢问。
玛瑙正色道:“我知道,你听那些外头来的说了些有的没的,她们是商户人家出来,最不讲规矩。夫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真要卖了你,哪还用等到今天?”
竹篱都快哭了:“我、我不知道,爷每次看我,都像看脏东西,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