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是他啊。
得罪权贵家族跟得罪张居正哪个更严重?
这一点他也比较不出轻重来,反正都是要命的事,说起来最不怕得罪的还是皇上,可惜他现在没有这个选择,除非他现在上书辞职。
他现在有些羡慕况且了,一个人没有太多的顾忌,上面还有张居正这个保护伞,跟皇上究竟什么关系是一笔糊涂账,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反正不只是因为张居正的关系。
“大人,干脆还是想法转手况大人吧,人家根红苗壮,不怕打击报复。”他身边一个幕僚看出了他的心思,小声献计道。
“能转出去当然好,可是怎么转啊。”刘守有**一声。
这可不是火中取栗的事,而是真的要下油锅的,一般人不了解那些权贵家族的厉害,他是知道的,毕竟刘氏家族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只是跟那些权贵家族比起来,底蕴还差些,根本拼不过人家,不然也不用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了。
“不如安排几个人把我们掌握的情况私下透露况大人的手下,这样况大人就知道了,至于他怎么行动,那就不关大人的事了。”幕僚躬身道。
“这种小伎俩或许能瞒过况大人,可是能瞒过张大人吗?”刘守有摇头。
“那怎么办?”作为狗头军师的幕僚也没办法了。
现在想要脱身,只能嫁祸东吴,就是把任务转到做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况且身上,那家伙连在京城大街上公然械斗的事都能干出来,二话不说就抢了一条街,那条街上可是有权贵家族店铺的,那些家族最后还是咽下这口恶气,没敢跟况且计较。所以这次的事最佳人选非况且莫属。
可是大人既怕那些权贵家族,又不敢得罪张居正,这就是被夹在中间,怎么都没法做人。
然而怕也没用,最后的时刻终究会到来,他没法叫停这次侦缉行动,那些无孔不入的办案人员最后一定能找到白莲教人员的落脚地点,那时候就是最后时刻了。
刘守有自己明白,所以才会如坐针毡。
“该死的白莲教余孽,你们找死就找死,干嘛来老子的地盘找死啊。”刘守有心中悲叹。
这就是人跟人的不同,况且那里跳着脚、翻着跟斗把式,想把白莲教找出来予以抓捕,他这里却是唯恐白莲教真的现身。
“大人,要不把下面那些人的注意点引开。”幕僚眼珠一转,又想出一个歪主意来。
“你当那些人是傻子?真要这样做,他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不说他们肯不肯听命,就是真的从命,我也是留下罪证了,万一事发,我岂不是成了白莲教的余孽一党了?这事绝对不行。”
刘守有脑子里还是清楚的,这种事有个底线,可以躲,可以逃,但是绝对不能帮助白莲教的人员脱逃,那样别说罪责有多大,良心上也过不去,整个家族几十年积累的清誉也就一夜间被毁掉了,子孙后代都会抬不起头来。
“再看看吧,我们还有时间,一定能想出办法脱身的。”刘守有最后只能这样自己安慰自己了。
隆庆帝尽管否决了况且的主动请缨,但还是在三日后的朝会上下发了况且的奏疏。
他是想刺激一下文武大臣,想让这些人血管里残存不多的忠诚激发起来,抑或是投石问路,为况且最后真正出兵沿海做铺垫。
皇上的心思,谁也不知道。文武大臣们看到了奏疏后,却都面面相觑,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议论起来。
锦衣卫的人无事不出国门,这已经是惯例了,当时所谓国门不是边境线,而是京城的城门,而今况且要带兵前去围剿倭寇海盗,这可是侵了兵部还有五军都督府的职权范围。
一般来说,朝廷如果要派遣大员领兵作战,应该就是前朝胡宗宪那样的规制,挂个兵部尚书的衔,再挂个都御史的衔,正式的官职就是总督。
明朝的制度是以文制武,边关也是重臣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