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正挥手道。
况且行礼出来, 外面等候的纪昌迎上来。
“大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况且诧异。
“皇上是不是把抓捕的差事交给咱们第六卫了?”纪昌很是渴望地道。
况且跟纪昌说过北镇抚使刘守有对那些权贵家族怕的要死,所以想接过这差事,纪昌现在是他的心腹,这些事都知道。
在锦衣卫里,很容易滋生很不道德的荣誉感,那就是向往太祖、成祖时锦衣卫的无上荣光,那时候的锦衣卫真正是不惧权贵,敢于抓捕惩治任何人,连开国、靖难的功臣也不在话下,可以说除了皇上和皇室直系血脉,没有他们不敢下手的禁地。
太祖时期屠戮功臣、无谓扩大的空印案,成祖时对文臣的血腥诛戮都是通过锦衣卫执行的,那时候的锦衣卫简直就是恶魔的化身,沾上死,挨上亡,没有能幸免的。
这种事当然不对,合不合法已经没法说了,毕竟都是拿着正经八百的圣旨干的事,但的确是缺了大德。
缺德不缺德也是两说,锦衣卫系统外的人认为他们缺德,锦衣卫系统内部人员却不这样认为,帝制时代是崇尚强权的,许多时候道德观念在人的心里很淡薄,权力高于一切。
所以就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锦衣卫以外的人都痛骂锦衣卫是官匪恶霸,是虐待狂,是杀人恶魔,可是只要一进入锦衣卫,就像被洗脑了似的,立马就换成了锦衣卫的思维,无不以锦衣卫最猖狂的时期为荣,开口闭口当年如何如何。
纪昌等人就是如此,不过况且没有这种畸形的荣誉观,他尽管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最高级官员,却还是不认同这身份,更不用说以锦衣卫为荣了。
“谈的不怎么样,张大人的手脚也被绑住了,咱们得想法自己偷着干。”况且边走便说道。
看上去张居正所说的话都是出自自己的内心,况且却认为张居正不是那种甘于被束缚的人,他这样想这样做也是没办法,应该是被皇上、被许多乱麻似的关系捆住了手脚,不得施展。
张居正骨子里比高拱还要强势霸道,高拱的强势霸道表现在对同僚和下级的态度上,所以比较招人恨,张居正的强势却是方方面面的,只是轻易不表露出来。
“那咱们怎么办?”纪昌兴奋起来。
自从上次况且造假,让他们集体立功受赏以后,这些人就有些对立功上瘾了,迫不及待地想跟着况且“干大事”,用土匪的行话就是干一票大的。
现在锦衣第六卫上下对况且可谓崇拜加忠诚,只要况且一句话,没有这些人不敢干的事情。
“我还没想好。”况且慢慢走着道。
张居正说的有道理,只要在京城里把白莲教两个重要人物抓住,情报也就到手了,他就不用远赴塞外,这对况且有些遗憾,他可是一直盼着要去大草原上玩耍一下呢。
风险的确巨大,不过对他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在这方天子脚下,而不是无比辽阔的蒙古大草原。在天子脚下,他就是个透明人,别想耍滑头。
不过想要抓住白莲教的重要人物,难度有些大,况且是真心佩服这些人,居然敢一头钻进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先不说他们究竟有多少底牌,就是这份胆气也令人钦佩。
这种难度就跟他一头闯进鞑靼的王庭是一样的,知道此事的人一般都认为是自杀行为,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况且当然不会这样想,小君不就曾经在王庭躲过好几天嘛,如果不是追杀他的人太厉害,鞑靼王庭的人未必能发现小君的存在。
小君倒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是在紫禁城的深处,那里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任何地方都比不了,这一点就跟况且对京城的感觉是一样的。
他在全城各地区都安排了人手监视动静,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勤王派那里更是一点消息没有,况且严重怀疑那些人是消极怠工,以勤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