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明被押走了,南镇抚司的人都露出无比同情的表情,北镇抚司跟南镇抚司同为审理刑名的衙门,却简直就是天堂地狱的区别。
“秦大人,我如果不死,一定会兑现诺言。”况且默默自语道。
几个北镇抚司的人况且都认识,毕竟两家就是隔壁,这几人对况且躬身施礼。
“没有对我处理的旨意吗?”况且问道。
“没有。”几个北镇抚司的人说完,然后告罪,就押着秦端明走了。虽然没有给他上枷锁,秦端明依然如待宰的羔羊。
“嗨。”骆秉承又长叹一声,不知说什么好。
“看来明天就该轮到我了。”况且忽然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觉。
说起来好笑,他跟秦端明争斗,结果一同被关在这里,本是对头,却在昨天和好了。今天看到秦端明落难,他一点没有快感,反而感觉自己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况大人不要这样想,如果皇上想惩治你,肯定今天就一块下旨意了。”骆秉承劝道。
“那也许对我的处理更严厉。”况且苦笑。
“更严厉?还能怎么严厉?最惨的就是落到北镇抚司手上,老实说落到这一步,还是赶紧自杀的好。”骆秉承脸上现出一丝不忍之色。
“皇上为何要这样做啊,不过就是械斗,免职下狱也就是了,抓到北镇抚司做什么?”况且有些不明白。
“旨意上说要拷问出背后的主使人。”骆秉承道。
况且真没想到秦端明会遭到如此严厉的处罚,几乎跟死刑差不多了,落到北镇抚司那些酷吏手上,轻松的死就是最大的追求了。
锦衣卫已经大伤元气了,没想到皇上又补了一刀。皇上这是在杀鸡给猴看?
况且品出些味道来了。
秦端明并没什么大罪,之所以如此严厉惩治,无非是做给他看,如果他不合皇上的心意,这就是这下场。另外也有威胁其他官员的意思,谁敢捣乱皇上亲自布置锦衣第六卫的组建事宜,就是这下场。
这是一石二鸟的做法,很是高明。
两人回到况且的房间,也就是原来骆秉承的办公室,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
“大人今天又值班?”况且问道。
“不是,不过今天不想回家。”骆秉承道。
“为何?”
“看到秦大人的遭遇,我就明白了,以前听说皇上要对锦衣卫大整肃,还以为只是谣传,现在是时候到了,皇上要对咱们动刀子了,当然您是例外。”
“我有什么例外的,已经关在这里了,离北镇抚司还远吗?”况且苦笑道,想起来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远吗这句台词。
“若是这么说,您办公的衙门离那里更近。”骆秉承也是苦笑道。
况且听到这话,脑子里一道光芒闪现,原来皇上是这意思,把自己的第六卫安置在北镇抚司的隔壁不是偶然的,是有意为之。
这是震慑,也是警告。
“来,咱们喝酒,一醉解千愁。今天是秦兄弟,明天不知轮到谁了。但是我的直觉不会错,不管怎么样,您不可能在这次整肃的名单里。”骆秉承道。
“是啊,可能更糟。”况且可没有丝毫的乐观思想,也许就在明天,甚至也许就在一会儿筷子刚放下,处理他的旨意就会到来。
“不说这些,是祸躲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两个人相对而坐,喝着闷酒,都不想说话,也都想着自己的事。
“况大人对秦兄弟承诺了什么?”骆秉承突然问道。
“他要求我如果他有不测,让我照顾他的家小。原本以为是他多想,现在看来他还是有远见的。”况且道。
“大人能给我也做个类似的承诺吗?”骆秉承道。
“骆大人,千万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您可是顺风顺水的,我现在是阶下囚,哪天被抓去北镇抚司都不一定。给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