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凡是被石块冲击到的地方均是一片血肉模糊。
只有三块成功命中了广成关城墙之上,其中一块直接从张郃左侧不远处飞过,一名处于站立姿态毫无防御的幽州军士卒上半身瞬间消失,另外两人则直接被砸成了肉泥。
三块巨石对守卫广成关的幽州守军只造成了不到十人的伤亡,然而那血肉模糊的惨状,却对于所有的幽州军将士构成了巨大的冲击。
这一瞬间,整个防线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躲在女墙之下的张郃非常清楚,如果不能在敌军抵达城下的时候将士气振奋,以城下敌军这不惜代价的势头,恐怕一轮进攻都抗不下来,广成关失陷就在旦夕之间!
于是张郃一咬牙,一跺脚,把心一横,一下子从躲避的女墙旁跳了出来,同时开始大喝。
“张权!梅山!靳集!冯作!”
四声“在”依次传来。
“好,我说命令,你们几个记下来,第一……,第二……,总之,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死守广成关!”
“记住了么?”
“记住了!”
“好,现在,你们四人分别去通知窦旭、班柱等值守的校尉!”
随着张郃命令打下,在张郃身边多年的几名亲随张权,梅山,靳集,冯作四人纷纷从隐蔽之处跳出,冒着危险,一边躲避随时可能来袭的箭矢和巨石,一边向着各自的方向前行。
看着四人离去,张郃发现投石车已经投掷出了第二波石块,这一次同样是有三块巨石飞到了城头之上,不过距离张郃所在的城关颇为遥远。
井栏之上的敌军弓箭手依旧凭借着高度的优势,时不时的突施冷箭狙击城墙之上的幽州军士卒。
这时候一边小心防备这可能袭来的冷箭,张郃的目光重新转向了关外,这短短几十息的时间,荆州军已经进入到了距离城墙百步左右的距离。
到了弓弩手的射程之内了。
“弓弩手,准备……,”
准备是喊了,但是放箭的命令却没有下达,于是无论是弓箭手还是强弩手,都保持着弯弓、持弩的姿势,躲避在女墙之后,蓄势待发。
若是根据张郃刚刚开战时候的想法,定然是二话不说,先射一波再说,就算杀伤有限,至少也可以削弱一下敌军的士气。
然而这时候,不过现在张郃可不敢有任何大意之举,就眼前的架势,鬼知道要打多久,尽可能地延长己方战斗时间,保存自己麾下士卒的战斗力绝对比能尽可能地削弱敌军的攻势的机会更为重要,于是等他们离得更近一点了再动手明显是更加划算的。
直到,荆州军的士卒行进到距离城墙不过五十步的距离,张郃站在城头上,嘶声吼叫。
“……放箭!”
一排排弓弩手,疯狂的朝城下的敌兵射箭,一时间箭矢如雨,在密集的箭雨之下,大量荆州军士卒,如同成熟的麦子一下,在风的吹拂之下,径直地倒在了这冲击的路上。
在张郃下令射箭的同时,四名负责指挥局部战局的校尉选择了不同的应对方式,有些人选择在进入百步范围内就射箭,有人如同张郃一般,也有人选择放近了打。
也有一位猥琐到了极点的家伙,比如班柱,利用敌军短暂攻击的间歇,将盛有煮沸的金汁的大锅,架到了几处垛口之处。
当荆州军行进之时,班柱所指挥的区域干脆一箭未发,直接将敌军放到了城墙之下。
时刻在观察情况的班柱,猛地将头探出一处垛口,发现敌军准备架设云梯的时候,班柱终于来了兴致,躲在藏身的女墙之后的他跳着脚下令。
“往下给我倒!”
随着班柱一声令下,凡是没有摆放大锅的垛口,都有数量不明的滚烫的、散发这种腐臭的金汁飘落。
这恰到好处的时机以及不多不少的数量,使得因为顺风顺水,而没有丝毫防备的荆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