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看似是给了荀攸两个选择南皮或者蓟县,但是事实上,虽然不知道刘平为什么会停留在蓟县以及要停留多久,可是荀攸知道,作为刘平现在最重要的战略目标,刘平一定会前往南皮,所以实际上只有一个南皮而已。
看了看旁边似笑非笑的沮授,荀攸微微摇头。
“子廉将军所部可以护送大小姐前往蓟县,而攸就直接前往南皮等待刘使君到来吧,或许可以在南皮助刘使君一臂之力也说不定。”
听完荀攸的话,沮授带着笑容摆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于是说道。
“好,公达高义,虽然授并不知晓主公何时会离开蓟县,但是无论主公何时抵达,都会对于公达的心意表示感谢!”
简单两句沟通之后,沮授下令屏退左右侍者,在两人左右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于是两人开始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始了隐秘的交谈。
是夜,双方觥筹交错,宾主尽兴而归。
第二天,第三天,曹洪所率领的护送曹节的兖州军继续休整,张郃在忙碌的整编队伍准备出征,而荀攸和沮授则在邺城的太守府中秘密商议了整整两天。
第四日,天刚刚方亮,邺城之内的军营中就开始了忙碌,随着太阳逐渐升起,日上三竿之时,随着大队骑兵出营,喧嚣了半个上午的军营再一次陷入了宁静之中。
楼班狂奔几日之后,赶在了张郃出兵之前抵达了邺城,不过还没等他喘口气,就成为了张郃所部的前锋,引领万余最精锐的幽州骑军向着西南飞奔而去。
曹洪所统领的一千名兖州军骑兵,在同样数量的幽州军的陪伴之后,护送着曹节,继续踏上了前往蓟县之路。
而荀攸则带着少数护卫,在数百名幽州军的护卫之下,向着东北方的南皮方向疾驰,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李典赫然在列。
就这样,几支兵马离城而去,向着不同的方向开拔,而沮授则站在邺城东门城楼之上,目送张郃所部缓缓离去,直到这支兵马连同马蹄扬起的尘埃彻底消失之后,依旧久久未动,直到披坚执锐的牵招出现。
“军师,曹仁和荀攸也已经出城了!”
听到牵招的回报,沮授点点头,但是却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目视前方那广阔的原野,完全不知道沮授在观察什么的牵招静静的矗立在沮授的身后。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站着纹丝不动,几乎是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直到接近午时,沮授轻轻地伸了伸胳膊,飘飘然的说道。
“子经啊,在高阳县,真的是元皓下达的屠城的命令么?”
不知道是没回过身,还是处于震惊,牵招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不过沮授没有回头,反而将另一只胳膊也轻轻伸展。
“你实话告诉我,到了现在恐怕知道高阳县真实情况的人也就剩下你一个了吧?”
“额,”牵招稍微想了想,当初跟随田丰在高阳设伏,围歼了邹丹的一万骑军的军将之中,还活着的好像也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正是!”
“那子经,你能不能告诉我,在高阳县,真的是元皓下达的屠城的命令,屠戮了十余万高阳百姓的么?”
听到来自沮授的询问,牵招的脸上带上了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闭上眼睛无声无息地点了点头,半晌过后发现没有听到沮授的声音,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沮授根本就没有转头自然也不会看到自己的动作。
于是牵招开口,用一种他自己很少见的沙哑的嗓音说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沮授没有回头,一边继续伸展自己的四肢,一边带着一种不置可否的声音说道。
“继续,子经!”
“当时我感觉,原本田别驾应该是没有准备屠城的,”
“何以见得?”
“招以为,田别驾至少没准一开始就屠城,入城之前,我是跟在田别驾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