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最简单的逻辑,幽州军确实军纪严明。
所以刚刚的战斗中,将士们虽然大开杀戒,却并没有什么奸淫掳掠发生,可这并不见得就能让这些妇孺感恩戴德。
因为那些被屠戮殆尽的,就是这些被俘的女人的男人或者兄弟,或者是孩子的的父亲。
平心而论,换做刘平自己,这份仇恨可不是饶了命就能化解的,迫于现在的威慑,或许这份仇恨先不会表现出来,可是以后呢?
以这样的状态,将这些人带走,影响行军只是一方面,万一她们有了别的心思呢?
“昭姬,平是要率部赶往战场参与决战的,如何能把他们带走呢?”
可是蔡琰明显是不以为然,还带着一脸关切的笑容。
“子仪要去作战,可是这似乎并不冲突,子义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刘平脑子里有点发懵,女人难不成都是这样么,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蔡琰现在的状态,跟刚刚分析问题的时候的沉稳冷静,智商超群简直判若两人,这么简单的问题,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刘平退后一步,抱拳行军礼。
“平所忧虑者,其一会影响行军,其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刚何况大军将他们的亲人屠戮殆尽,带上他们实为不妥,请恕平不能从命!”
可是说完这句话,再看蔡琰的时候,却发现蔡琰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刘平突然就对自己不那么自信了。
就单单这不长的时间,刘平感觉蔡琰不像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她这么做,恐怕是有足够的理由吧,难不成中间有什么问题呢?
带着疑惑,“以昭姬之智远胜于平,若平有误,还望昭姬可以为平指出,平拜谢!”
其实,听到刘平所说的第一第二,蔡琰就明白了刘平的忧虑之所在,所有才有了那份笑容。
其实如果在中原,有礼义廉耻的地方,刘平所担心的并不过分,换做未被匈奴人掳掠之前,自己何尝不也会如此所想么。
“子仪误解了琰所说的内容了!”
“嗯?”
“琰所说的带走,可不是随子仪一同前往战场!”
还真是自己理解错了?刘平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好在蔡琰不是沮授,她没等刘平询问就直接开始为刘平答疑。
“在世人眼中,幽州为苦寒之地!”
刘平点头,汉末可是正经的小冰河期,虽然没有什么温度计,可是刘平可是深有体会的,去年冬天自己就差点被冻死。
别的不说,上个月的时候,蓟县就已经下过雪了。
这等于是农历九月份,北京竟然下雪了,苦寒是一点都没错啊!
“可是说幽州苦寒之地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草原上生存的艰难远非幽州腹地可比,那种艰难绝非常人可以忍受的。”
“子仪虽然在幽州时间不短,可是恐怕还不够了解这草原生存的法则!尊严这种东西,在草原上一文不值!”
说完这一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蔡琰停下了自己的话语,笑容消失了,眼神也突然暗淡了下来,然后身体开始微微的抽搐。
虽然不知道蔡琰发生了什么,可是这显然都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刘平上前一步,伸出了手,试图扶住蔡琰的肩膀。
同时开口呼唤蔡琰的名字。
“昭姬~!你怎么了?”
就在刘平的手,刚刚碰触到蔡琰肩膀的一瞬间,蔡琰直接就是一个激灵,猛的向后退去,双手抱于胸前,然后直接蜷缩在地。
蜷缩成一团的蔡琰,开始浑身颤抖,泪水无声的从蔡琰的眼中滑脱,渗进了衣衫,落到了地面。
蔡琰突然的变化,让刘平目瞪口呆,此时此刻,刘平从蔡琰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刻骨铭心的伤感,一种灵魂的战栗。
刘平觉得自己总要做点什么,于是他缓缓的俯下身体,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