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又气又心疼,冲到儿子面前,一把推开王木匠,然后拉起了儿子,喝道:
“敬儿,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不是让你这样跪的!你给我起来!”
王木匠不防被刘婉一推,向后踉跄了几步,他不觉得是刘婉力气大,还以为是自己没站稳。
他却不知道,刘婉自吃了健体丸,力气大增,寻常壮汉都没有她力气大。
王敬看到娘亲来了,眼巴巴地看着她,眼里含着泪水,脸肿了,很疼,想哭又不敢哭。
娘亲终归是妇道人家,让她来,只会让她难受,徒增烦恼。
今天这一劫是逃不过了,王敬羞愧地看着刘婉。
里正叫王清河,也是王氏宗族的族长,他正站在上首,若有所思。
事情还没搞清楚,他一时也不好表态发言。
但是面对王木匠不依不饶的样子,他也并无好感。
王木匠早年学了木匠活回村里,成了村里唯一的木匠,大家找他打家俱,他都推三阻四拿乔。
为了做家俱,村民得捧着他,除了给工钱,还得孝敬他酒和肉。
村民们对此早就怨声载道了。
可是如果到外村去请木匠做家俱,一来工钱更贵;二来路途遥远,家俱做好了,再运回村又怕磕坏碰坏。
所以村里人无奈,但凡想做家俱的,都得捏着鼻子去找王木匠。
有门手艺就是了不起,王木匠在村里活得可滋润了。
至于他收徒弟的事儿,里正早就有所耳闻,每个徒弟在他家里干一两年,最终都会被他以各种借口赶走。
这样一来,他不用教人家手艺,又免费白用了人家一两年,连工钱都不用给,打得一手好算盘。
王敬这孩子,应该就是碰上了这茬,王木匠正想借机发作,把他赶走,就拿了这件事逼王敬。
王敬爹刚凶死,王木匠也是看人下菜的,王大志在时,凶名在外,他不敢这么对王敬。
现在王大志死了,家里只有一个寡妇,还有几个未成材的孩子,王木匠欺负他家没人,故意把场面弄得更大一些,好让王敬不敢要工钱,知难而退。
让里正没想到的是,刘婉赶来了,第一个动作就是把王木匠推开,把儿子扶起来。
有点意思。
刘婉让王敬站起来后,蹲下来给王敬解手上的绳子。
一看到刘婉这个举动,王木匠就急了,说:
“王敬他娘,你这是做啥呢?自己孩子不好好养,成了贼,你还护着他吗?你这样护子等于杀子知道吗?”
“我的儿子是什么品性我清楚,再说了,你还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把我儿子捆到宗祠里来,你是不是看不起王家其他主持公道的长辈?”
刘婉可是谈判专家,几句话就把这件事牵扯成王木匠不尊重宗族长辈一事上。
果然,被刘婉一说,几位闻讯赶来的族老脸色都沉了下来。
也是,事情还没查清楚,王木匠也没有提前通报他们,让他们定夺,就直接把人绑来宗祠,着实不妥。
说深一点,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几年王木匠赚到钱了,挺嚣张的,平时口无遮拉,不把他们看在眼里,他们早就对王木匠有成见了。
这时,被刘婉这句话一带,那股厌恶涌上心头,自然没有好脸色给王木匠看。
王木匠是个粗人,不懂得审时度势,不知道风向不对了,继续粗声大气地说:
“王敬偷我的木料做私活,我把他偷制的半成品都带来了,他用我的工具,木料,做自己的活,从未告知我,还不是偷吗?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王大志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养出这样的好儿子,也不奇怪!”
王木匠说完,放肆地笑了起来。
王大志一家的名声,在村里都被他滥赌的行为搞臭了,因此村民对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