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治好了他娘的眼疾,当然让他感激不尽。
但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个人会和一个医术好的人交恶。
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需要大夫,就算自己用不上,不还有自己的亲人吗?
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
不说刘婉医术如何,但敢在眼睛上动刀的,还能确保眼睛无恙,恢复光明的,张勇这辈子也就见识过刘婉一人。
刘婉见张勇应承得痛快,看来在古北镇开店是不成问题了,王孝似乎也在慢慢地解脱出来,她整个人的心情不由大好。
告辞张勇,一路上晴空万里,刘婉不禁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下意识地想,似乎很久没有下雨了。
入夜,在雅斋。
吴县令正和郑院长相对坐喝茶。
在雅斋课堂的水榭凉亭里,摆上一付清雅的茶具,泡上一壶上好的谷口红茶,喝一口茶,聊几句闲话。
吴县令最终还是憋不住,道:
“郑院长,今年看苗头不妙啊,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下一滴雨了,这本来不应该是下雨的季节吗?
实在是反常!
我心里发慌!
若是再不下雨,恐怕今春就误了农人播种。”
事关民生,郑院长自是挂在心上,也蹙眉道:
“这气候着实不正常,你怕是要做两手准备了。”
“本县粮仓也不充足,之前为了应对流民,已经几乎空仓,盼着夏粮能征补。
现在可好,万一需要开仓放粮,着实难以为继,撑死个把月给大家喝粥,然后就再无余粮了。”
吴县令摊手道。
“哎,这也是当务之急。不行到时候再找城里富商征集一些粮食应急。”郑院长道。
“北边来的流民,我听听了您的建议,都安置在城外,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让他们开荒,他们就有了希望,也消耗了精力,不会再城里乱闹。
只是现在他们的的地开得差不多了,都是旱地,水源只有桃溪水,但是那些地的地势都高,没有水不能种粮,又要开始骚乱了。”
吴县令忧心忡忡地道。
“取桃花溪的水倒是一个办法,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若是用人力挑的方式,根本就应付不了水的流失,所以山上种什么作物都不成。
到时候,这些人要是趁机又闹起来,也着实难办。”
吴县令叹气道。
白头搔更短。
听到二人的谈话,这时,从长廊远处进来一个人,轻声笑道:
“吴县令,我倒是听说有样工具似乎可解这远水救不了近火之局。”
“哦?有何工具?我没见过的吗?”吴县令疑惑。
“水车!”关掌柜一屁股坐下,然后悠然地道。
“哦?水车是什么东西?我还真是没听说过。”
关掌柜和吴县令,郑院长一直私下交好。
仨人虽然身份不同,地位不同,但都是各自行业的翘楚。
有学问,有金钱,有职权,自然而然,就会凑到一起。
这世上若有什么会自然发生吸引,那自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关掌柜更财不露富,年纪水大,是就是资产惊人的富翁,只是他一向低调罢了。
而郑院长是一国大儒,即便不显山露水,但他的人脉和资源摆在那里,也不容人小觑。
“我是听木匠师傅王敬说的,他自己做的水车已经接近完成,明日完工,还邀请我去观看车水的场面。”
关掌柜道。
因为算盘的业务往来,所以关掌柜对王敬的水车颇有信心。
“是吗?怎么个车水法?”
吴县令和郑院长都竖起了耳朵。
“他说利用水车,能将水源源不断地从低处运到高处。
若是对此有兴趣,二位明天也可以一同前去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