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寒鸟把手艺学走的事,王孝也挺担心的,但杨大牛在这,他也不好直接问娘要怎么处置。
对于小本生意的小店来说,把手艺传给外人,的确是一个大忌讳。
店铺开张,肯定需要人手,收学徒是必须的,但是一般店铺都故意不把手艺一下子教给学徒。
通常都要剥削学徒很多年,才肯象挤牙膏一样,慢慢把手艺一点一点教给学徒,也是常态。
哪有象刘婉这么快,一进店,没几天就把大家都培训出师,甚至能马上独立上手的?
象刘婉这样做,不出一年半载,肯定会有伙计跳槽,被人以更高的薪水挖走,成为自己的新对手。
或者独立出去开店,挤占老店的资源。
待母子二人独处时,王孝才借着寒鸟这个话题,对刘婉说了自己的顾虑。
如若没有这个话题送到跟前,王孝也是万万不敢置疑娘亲的安排,要不然,娘的脾气有多暴,他是一清二楚的。
以前他们都被娘打怕了,骂怕了。
这一次,实是为了家里三个店的长久发展,王孝才敢硬着头皮来怀疑娘亲的安排。
“这个问题我早有想过,放心,如若不是有这方面的顾虑,我让他们签合约干嘛?
你看镇上有哪一家,需要和学徒签合约的吗?
他们不会带着本事走的,离开咱们店,他们也蹦哒不起来,包括那个寒鸟。”
笑话,刘婉的技能分享只对合约绑定者有效,如果解除合约,所有分享的技能就会消失。
象寒鸟这样的完全新手,过去从没学过做糕饼,他做糕饼的手艺之所以会那么好,是因为刘婉分享技能给他的缘故。
现在刘婉和他解除了技能,他就是一张白纸,甚至连在刘婉店里工作一段时间后,自己在制作过程中的感悟都一笔抹去,不复存在。
离开“吃南北”,寒鸟就是一个纯新人。
只有象胖虎那样的大厨,原来就是做菜高手,和刘婉签约后,共享了刘婉做菜的技能,一旦解约,这些技能消失,但他自己原本学的技术还在,不至于成为技术小白。
刘婉说得这么肯定,王孝也稍安心,便不再喋喋不休,免得惹娘亲不高兴,头上吃两颗爆粟。
吴记和郑记的店铺当天就被查抄了。
镇上很多人去围观。
官府查抄店铺的“盛景”,也是很多年没有看到了。
这年头,官府难得做这么接地气的事情,老百姓觉得比看戏文还过瘾。
戏文的事发生在戏台上,发生在过去的年代,遥远的别处,但这回官府来查抄,事情就发生在身边,还是认识的人。
大家站在郑记和吴记的糕饼店铺边上,看得津津有味。
吴记和郑记的掌柜,反倒象做梦一样,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只不过我想把刘婉的店扳倒,没想到自己却招惹来了一群官兵,查抄他们的店,还要把他们抓去大牢里关。
好死不死的是,从这两家店里,官兵还查出了别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围观的群众就见官兵不时抬出一筐筐带着臭气的食材。
一筐拌好的绿豆馅是发霉的,上面长着大团大团白色的霉菌,官兵质问这是什么东西?
伙计说这是平时做绿豆馅饼的馅料。
怎么长毛了?官兵也难以置信。
长毛算什么?包的时候把毛铲掉,一样可以用啊,反正经过大火猛烤,出来都是香香甜甜的,谁会知道这个绿豆馅长过毛?
伙计见官兵问话,战战兢兢,但却又实诚地道。
一听伙计们这么答,那些曾经买过郑记绿豆馅饼的人就觉得胃中一阵翻滚,想要吐,可是又吐不出来。
这时候吐出来有什么用?
那长毛的绿豆馅早就被他们吃下去,消化、吸收,和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
而吴记的糕饼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