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靠女人,哪怕他也很想知道慕如宝会如何选择,却更不喜任何人逼迫她。
韩锦卿绷着脸色,负着手就走了过去。
因为慕如宝是要回家的,而墨南枭和管家是挡住她的去路,因此韩锦卿过来的时候,墨南枭和管家都注意到了,就只有慕如宝背对着男人的方向。
韩锦卿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女人轻轻浅浅的声线却异常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我不打算帮他。”
韩锦卿的脚步停下来。
他淡淡地看着前面裹在宽大狐裘里的小小身影,目光深下来。
慕如宝看着墨南枭和管家怔愣的表情,看着他们看向她身后的目光,自然也猜到了他回来了。
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声音依然冷静沉着,“你们要我说精钢锻造的方法是为了锻造兵器,可是在我理解,兵器是用来伤人的,而我是个大夫,救死扶伤才是我的责任。”
两军厮杀,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血流成河。
战场,不管是什么时代,都是人肉绞肉机。
再厉害的武器也是用来屠戮,她虽然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什么,毕竟历史的推进战争必不可免。
但是她是个大夫,是个医生,也有自己的坚持,更不会让自己成为杀人的刀。
她说完,就对着墨南枭和管家欠了欠身,然后就越过他们向着村子里面走去。
他的身后,韩锦卿淡淡地看着她。
看着她即便是病着,她的脊背也依然笔直,她从来都有她自己的坚持。
他拧着眉,看着她离开。
在墨南枭还要上前阻拦的时候,冷漠地看过去。眼神浅浅淡淡,淡漠得没有任何情绪,却莫名地让人不敢擅动。
墨南枭僵了僵,反应过来被自己的儿子吓住了,窝囊得想发火。
可他的儿子视线早就不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再次看向了远处不识好歹的女人。
墨南枭正要开口,结果清清淡淡的嗓音就打破了平静。
“有时候,刀剑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有机会做出选择。”
远处,慕如宝的脚步停下来。
她没有回头,却将他说的每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韩锦卿脸上亦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凝在她的身上,没有再提武器的锻造,似乎也只是想辩上一辩。
“和平共处还是厮杀屠戮,从来都在强者的一念之间。倘若没有刀剑,何谈选择,只会任人鱼肉。”
村口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心里都不平静。
毕竟,除了慕如宝,他们所有人都上过战场,见过战场的血腥。厮杀的时候,都流过血,红过眼。
杀着,战着,到了最后,他们的心变得冷硬,也只剩下忠心。
似乎很多人都忘了最开始的初衷,只知道跟着主子才是最对的事。
但是这一刻,他们骤然清醒。
他们去打仗,去浴血奋战,只是为了最终的换得百姓的安逸,因为他们曾经面对敌国的挑衅,都那么被动过,都被欺辱过。
那时候,他们别无选择!
少夫人,会理解主子的吧。
所有人都不免激动起来,想要将慕如宝留住,却也都不敢冒然上前。
黑压压的天空终是飘下雪花,无声无息地砸在每个人的身上,村口很安静,安静得所有人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慕如宝没动,也没有回头。
雪白的狐裘下,她的手死死地攥着裙角。
她想说些什么。
如果她有能力帮韩锦卿安天下,不管他是战场上的将军,还是走向朝堂的文臣;
如果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有先进的医术,有超前的知识,种植建筑.....
也或许她能够辅佐他,安邦定国......
她的心很乱。
可她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