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卿身上带着淡淡的落雪,脸色泛着病态的白,不时地轻咳。
江白看着自己从小教导的徒弟,也是心里叹息,他虽是看不起墨南枭,却是很喜欢自己的徒弟。
韩锦卿见江白坐在主位,拱手行礼,“老师,您来了。”
江白点点头,在韩锦卿起身后,不免关心地询问:“身子可好些了?听闻前几天你的病又复发,我派人给你送的药可吃了?”
“老师放心,卿已无大碍。”
江白看着徒弟咳喘不似之前严重,只是轻咳,虽然脸色还是差,但是比之前确实好了不少,也就放下心来。
他叮嘱道:“万不可大意,后续还是要好好将养才行。”
说着,江白又泛起愁来,“本以为你再休养数月,到了殿试前便可大好,到时候专心应试,就算那几个人再忌惮,你入仕也势在必得。却不成想,家里屡屡生事让你不得休息,你的事怕是也有所耽搁。”
江白忍不住叹气,“都怪你娘,当初若不是她妇人之仁逼你娶妻,怎会害你至此。”
他其实是很想劝徒弟和离的,但是这话他为人师表,终归是不方便说。
淡淡的打量着徒弟的脸色,江白也只能叹气。
自己的这个徒弟,越来越深藏不露,心思早在几年前他就探查不到了。
韩锦卿没接江白的话,而是问道:“老师可是为了婉柔的事过来。”
“正是如此!”
听到韩锦卿询问,江白也着急地起了身。
“锦卿,婉柔的事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她虽然自小跟着我在书院过得清苦,却是没吃过大苦的人,这次竟是入了大狱,这对她的名节是多大的损害!她那个性子,哪里能受得住!”
江白提到女儿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这也非你所愿,都是你那妇人......”
江白还想指责慕如宝几句,可是看着沉默的韩锦卿,最后只能叹口气。
“无论如何,我也不相信婉柔会杀人!”
年过五十的江白叹了口气,“我当年辞官,害得她娘抑郁难平惨死他乡,让婉柔也成了没有母亲照拂的人,如今我老了,离不得她,你想个办法尽快将她救出来吧。”
提到女儿,江白深深叹息,想到往事,眼睛也不免泛红。
慕如宝哪怕隔着门帘看不到外面的人的表情,也能想象到是个什么场景。毕竟江院长的嗓音都哽咽了。
她低着头,手里还端着半碗红糖熬的粥,早就没了热气,已是凉了。
江婉柔没娘,可她有,就是不能认而已。
这么一比,还是江婉柔可怜,没毛病。
慕如宝听到那清淡的嗓音再次响起。
“老师不必焦急,总还是有办法的,我这就随您回去,最迟明日定会让婉柔回府。”
“那我们快回去吧,也好从长计议。”
......
后面他们再说了什么,慕如宝也听不到了,因为人都走了。
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明明烧了不少火,她刚才坐在炕上还烫屁股来着,这会却突然觉得大冬天的空气还是冷。
“江白这个老东西,眼界和格局也就蚂蚁那么大点,说得好听当年辞官是自命清高看不上名利,其实还不就是个情种!”
张庭华愤愤地道,“她老婆是抑郁,那还不是被他气的!”
江白言语里对慕如宝满是嫌弃,张庭华听着就不爽。
他和白清信当年都是在太医院当值,虽然不掺和前朝的事情,但是很多事情也都大概清楚。
白清信撸着胡子,点点头,“原来传言江白喜欢五公主的事是真的,难怪他会来松竹县,还成了韩公子的老师。”
慕如宝低头,将自己剩的半碗粥喝了,凉了也得喝,粮食不是?
白清信看了慕如宝一眼,然后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