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他就会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是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皴脸凶神恶煞地看着仆峰。
“你们杀了那个庄氏?”仆峰这才反应过来,“她本就是个死囚,我也是几日前才发现的,正要将她抓捕入狱,你们将她杀了正好!”
“狼心狗肺的男人!”带娃的妇女已经将儿子托付给家人,跟着人群来到这里,“不要相信他的鬼话!我一看就知道他说的是谎话!”
“就是!不要相信他,赶紧杀了他!”郭小兵一把捉住仆峰的衣领。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仆峰的双下巴与脖颈连在一起,“你们的要求,我全都答应!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立即让主簿执笔,把整个宅子都送给你们,这总行了吧!”
“大人!”听说要把宅子都送出去,府里的小妾发出哭哭啼啼的声音。
郭小兵受够了仆峰的狡辩,将屠刀没入他的胸膛。
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吼,仆峰重重地摔倒在地。府上的女人发出阵阵尖叫。
“我已经将这满口谎言的狗官杀了!”郭小兵高声道,“从我们对他的小妾下手开始,就已经注定没有回头路可走!过不了多久,官兵就会到来,他们有武器装备,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你们再犹豫下去,就会全部成为刀下鬼!”
“说得对,我们不能再犹豫了,应该赶快打开仓库取出他的银两和粮食,然后迅速占领城池!”涉于烈大声呼吁。
“这群人已经没用了,把他们全杀了!”皴脸补充道。
听到要被杀,府里的家仆和女眷鬼哭狼嚎。但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这群人早就杀红了眼,无数个斧头、镰刀和棍棒胡乱招呼到他们身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哀嚎声就销声匿迹。
“今天变成死人的是你们!”看着躺在院落里横七竖八的尸体,郭小兵抹去砍刀上的血渍,“快去搬粮食!拿银两!”
人群像无头苍蝇一般冲进刺史府的每个房间,搬走了所有能拿的东西——金银、珠宝、布帛、挂画,拿不走的古董花瓶和大件家具就将其砸烂。
马厩中的数十匹宝马也被顺手牵走。偌大的宅子瞬间被洗劫一空。仆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和脚上的靴子全被扒了下来,就像一摊白花花的猪肉,纹丝不动。
那些家丁和美艳的小妾有的被打的半死,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有些人的身体被残暴的肢解,身子挂在树上,头颅被扔到了沟渠中。那个怀孕的小妾张大嘴巴躺在地上,衣服被剥的精光,隆起的肚子早已被捶成了一摊模糊的肉酱。
在郭小兵和涉于烈的带领下,众人一鼓作气来到雁台州北面的城墙。他们沿途抢劫了不少当地的富户还有官员,总共俘获了上百只马匹。
太阳低垂天边,将天空和大地染成一片昏黄。城墙内外,正在服徭役的人们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不停地将砖石砌好。铁铲和锄头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苦工的哀怨。
官府的监工手握皮鞭来回巡视。没有人敢抬头多看一眼天空,更加没有人敢坐下来歇息。直到一群与他们一样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出现在面前,苦工们才渐渐停下手里的活。
“看些什么!快干活!”一记皮鞭抽打在他们身上,但他们却不似以往一样畏惧,依然仰头看着面前那些自己的同类。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也不再是命如纸薄的草民!”郭小兵振臂一呼,“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草鞋军!”这是前来城墙的路上,郭小兵跟涉于烈一起为义军起的名字。因为他们都是穷困潦倒的百姓,连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所以就暂且自称为“草鞋军”。
“草鞋军万岁!”城墙上的一名苦工率先举起锄头朝着监工的脑袋挥砍而去。剩余之人见状也纷纷甩开膀子,拿起铁铲和锄头加入他们的队伍。
当四周再次安静下来,郭小兵爬到城墙最高处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