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率先上前猛踹庄氏一脚,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把庄氏和阿桂一起摁倒在地。皴脸的男人骑在庄氏身上用力撕扯她的衣裳。
“救命啊!放手!你们想要什么,仆大人都会给你们!”庄氏用尽全力嘶喊。她的头发已经被扯掉了一片,脸上也被打的发青。
“谁会相信你的鬼话!”男人一拳砸在庄氏嘴上,周围的人一人一脚踹了过来。
“打死她!”
“打死这个狗官的小妾还有他家的奴才!”
群情激愤,将庄氏和阿桂求饶的声音彻底湮没。
“臭女人已经断气了!”皴脸大吼一声。
“这个奴才也死了!”
人群渐渐散开,庄氏和阿桂躺在地上,面目全非,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成了布条,几乎全身裸露在外。
“我们杀了狗官的小妾,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带娃的妇女喘着粗气说,从她凌乱的头发来看,方才殴打庄氏之时,一定出了不少的力。她的儿子一脸呆滞地抓住她的一角,躲在她身后。
“那怎么办?”拿木棍之人神色慌乱,“我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待会儿官府的人该过来了!”
“咱们还是快逃吧!”
“逃?逃去何处?”屠夫郭小兵站了出来,“整个雁台州都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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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皴脸指着屠夫问。
“我刚从从筑墙的工地回来,”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扛着锄头,“今日早些时候有劳工受不了监工的虐待,想要休息,想要工钱。没想到刺史仆峰家的那个奴才王阿干来了之后竟命令工头把带头的几个劳工活活打死!”
“这个世道已经没有咱们的活路了!”老者铿锵有力地呼吁,“要想活命,就得赶快把刺史府给占了!”
“对!”郭小兵举起屠刀,“要么被人杀,要么就去杀人!如今我们已经开了杀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立即赶去狗官的府上,把他一起杀了!”
“对,要想活命就把狗官一起杀了,让朝廷惧怕我们!”
“杀了狗官,再去占了北面的城墙,召集所有的弟兄们加入我们!”老者不知从哪顺过来一把砍刀,如指挥作战的将领一般号召道。
“杀死狗官,占领城墙!”
“杀死狗官,占领城墙!”
众人挥舞着手上的兵器,向南华大街蜂拥而去。庄氏和阿桂被无数双脚踩踏而过,几乎变成两滩肉泥。
“敢问该怎么称呼这位好汉?”郭小兵抓住时机问那位老者。
“我叫涉于烈,曾经跟着先皇打过楼罗。”他只简单地介绍了这么一句。
“果然是为勇士!”郭小兵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昔日你跟着先皇打楼罗,今日我们就联手打狗官!”
“反了他的!”涉于烈挥舞着砍刀,大步跟在队伍后面向刺史府走去。
穿过几条街巷之后,人群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一些人甚至叫上了自己的亲戚、朋友加入叛逆的队伍。没有人对他们这种疯狂的行为提出质疑,也无人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每个人都被暴力的念头冲昏头脑,无所畏惧地冲向府衙。
南华大街上,几名身穿土黄色袍子,腰间带刀的侍卫从府衙里跑了出来,见来者声势浩大拔腿就跑。几个落在后面的侍卫被愤怒的百姓捉住后干净利落的砍死,再将他们的衣服和靴子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形势渐渐失控,任何阻挡他们前行的人,不论官府之人还是平民百姓都遭到无情的殴打,临街的商贩也遭到抢劫。惊慌失措的人们躲进家中,紧闭门窗,等待着一场风暴来袭。
“大人,大人!”从外面回来不久的王阿干将正在小憩的仆峰叫醒。
“什么事?你怎么今天一天都慌慌张张的?”仆峰将肥胖的身躯靠在隐囊上慵懒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