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距离三个少年去草原打猎已经过了半个月之久。腊月将至,天气越来越冷。黎烁在书房点了一支蜡烛,一直阅读摘抄至深夜。门外朔风阵阵,将窗户吹得呼呼作响。黎烁伸个懒腰,起身走到窗前,索性将一扇窄窗打开。冷风找准位置呼啸着从缝隙里蜂拥而入,令人瞬间变得清醒。夜色深沉,他扯了扯身上的衣衫,望向窗外。翻卷的乌云遮住月亮和群星,似乎就要变天了。黎烁关起窗子,爬上温暖的床铺,沉沉地睡下,一觉睡到第二日的清晨。
“公子,已经辰时了,该起床了。”如果不是慧香的敲门声惊扰了黎烁的美梦,他还会继续睡下去。
阴冷的气息令人难以离开温暖的被窝。黎烁艰难地将被子扯开一条缝隙看向窗外。现在已是辰时了?他揉揉眼睛,下定决心起身。外面阴沉沉的天气令人难以判断时辰。看来我昨晚的判断没错,的确是变天了。穿好皮裘之后,黎烁蹬上羊皮靴子,走出房门。
“母亲!”进入厅堂之后黎烁看见慕容茵正在吩咐家里的仆人整理房间。
“昨夜又是很晚才睡吧?”慕容茵将双手缩在貂皮手护里,“你父亲已经去州府做事了,岳儿也被他叫去帮忙处理一些杂事。”
仆人们将早膳端了上来,有面片和一些小菜。
“看这天似乎就要下雪了。”黎烁坐下来喝上几口面片,“母亲,稍后我想去一趟冯伯伯家。”
“去吧,记得把苍儿还有玉娘叫来用午膳。”
“嗯!”黎烁几口就将面片吃完,拿帕子擦擦嘴巴,“那我现在就过去了!”他一边戴上风帽一边大步跨出门去。
虽然辰时已过,但平溪坊里不少人家依然房门紧闭,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许多街坊邻居尚未起身;还有一些人家的烟囱里冒着袅袅青烟,应该正在烧火造饭。走过第三个岔路口之后,坊间的房屋变得密集起来。再走下一段石板铺就的阶梯之后,就来到了冯苍的住处。与黎烁家气派的朱漆大门和宽敞的院落不同,冯苍的家看上去显得窄小拥挤了许多。木质的宅门虚掩着,黎烁敲了敲门环,见无人来应,便径直走了进去。
“冯兄!玉娘!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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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烁哥哥。”听到他的喊叫声之后,冯玉娘第一个从房中走了出来。虽然只有十四岁的年纪,但玉娘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今日她在头顶梳一个高发髻,身上穿着鹅黄色的长袍,与额间黄色的花钿相互辉映;腰间系一根青色的丝带,在身前随意打一个结,让她看上去高挑又优雅。
黎烁看着她心形的脸蛋和白皙的肌肤,露出喜爱的笑容。
“穿这么少的衣裳出来,冷不冷?”黎烁握起她的双手,“你哥哥呢?”
“他刚起身,快进来吧,要变天了。”与冯苍一样,冯玉娘也长了一双微微上扬的眼睛,与她精致的五官搭配起来,显得格外有灵气。
“兄长,黎烁哥哥来了。”玉娘敲敲冯苍的房门。
“伯父去州府了?”黎烁走进堂屋,坐在一张胡床上问。
“嗯,父亲刚刚出门不久。”冯玉娘一边说一边拿起炉火上的壶为他倒上一杯热腾腾的酸马奶。
“烁儿,你来了。”冯苍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
“冯兄,昨晚没睡好吗?”看着他眼皮下微微发黑,黎烁关心地问。
“还好。父亲昨夜很晚才回来,我一直在等他。”冯苍无精打采地回答他。
“伯父又喝酒了?”
“酩酊大醉。”冯苍给自己倒上一杯酸马奶。
黎烁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下雪了!”玉娘看着窗外喊道。
果然,一阵风过后,大片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下来,如鹅毛一般轻柔洁白。
“黎烁哥哥,”玉娘牵起黎烁的手,“改天我们去界桥村拜访斛律老